我给云步摇去了书信告诉她不必回来,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我看着信鸽飞离的方向,久久才放回去屋子里。
国师也把成婚的日期送来了,下月十五,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
午膳过后,祖母就把我叫去屋子。
祖母在盘算着我的嫁妆,安家早已空洞,祖母拿出来的都是棺材本。
我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箱子,打开给祖母看,祖母这才停了拨弄着田产地铺的手。
我看着祖母面前摆着的镯子,这镯子是祖母祖传的。
祖母曾经说过,这镯子在我和嫡姐出嫁之时,一人一只。
我拿起盒子里摆放的镯子:“祖母,岚儿给过她机会了。”
祖母张开双臂,像我小时候那般把我抱在怀里:
“前些日子,御林军来抓你姐姐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七分。不赖你,是她不知悔改,你已经给过机会了。”
祖母久经沙场,什么是看不出的。
我也知道祖母在担心什么,皇上的动作不难看出是要将宝亲王推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我做了宝亲王妃,必然就会是以后的皇后。
可是一国之母,后背没有强壮的母家和得力的手下,要如何在深宫过活?
祖母叹了口气:“祖母老了,你弟弟还年幼,这条路要你一个人走了。”
我拽着祖母的袖子:“岚儿什么都不怕,就是担心祖母和弟弟。皇上赏赐的县主府的侍卫,岚儿会留下一半保护您和然然。”
祖母刚要说什么,我便起身:“你们安全了,岚儿才能心安。宫里有御林军,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祖母无奈,只有点头应下。
按理说,成婚之前的一个月新娘子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
可谁让宝亲王是个怪人?
竟然深夜爬墙头,一脸幽怨的模样:“岚儿,县主府的墙未免也太高了些。”
我看着他的模样,才有了一些笑意:“就是防你这种采花贼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厚颜无耻:“岚儿,你马上就是我的妻,怎算是采花贼?明明是夫妻婚前的快乐时光。”
我一脸你说的什么都对的表情看着他:“所来何事?”
他噘着嘴,有些不开心:“无事就不能来看本王的未来妻子了?”
我眼神里透露着,你再不说试试的样子。
他立马求饶:“还是娘子机敏,小舅子还小,怕是背不动你。本王会在成亲那日,亲自来迎,到时候还望娘子不要不出门才是。”
我看着宝亲王的眼睛,他盯着我眼睛里透露着一丝火焰。
我立马推开他:“没了?”
他点点头:“没了。”
我上辈子嫁做人妻,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眼神。
我立马退回屋檐下:“没了还不快走。”
他眼神动情,微微狡黠一笑,消失在深夜中。
.“县主,快起来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还是有些暗蒙蒙的样子。
“这才寅时吧?我再睡会。”
我立马把被子盖在头上,双手堵住耳朵。
外面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在我本以为我可以睡个好觉的时候,被子被人掀开。
我整这一转眼间一下看到眼前来人,立马起来。
“祖母,您怎么来了?”
祖母拄着的拐杖都用红绸装饰了一番:
“我若是再不来,怕是新娘子就要睡到太阳晒屁股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其实我是故意的,我有些怕。
虽说上辈子成过婚,可那毕竟是侧妃。
虽然也有流水的宴席,终究是没有一些正妻才有的礼仪。
我起身,先扶着祖母坐下才让巧梅和巧竹给我穿着衣衫。
“这次婚宴在东宫举办,皇上亲自参加宴席,哪里是容的你胡闹的。”
祖母语气虽严厉,也不是真的生气了。
嫁衣是宫里的人早就送来试过了的,按照身量裁制的,尚衣局的手艺自然是不用说的。
祖母递过来嫁妆单子:“宝亲王府送来的聘礼,也全部加到你的嫁妆单子去了。我与你弟弟商议了,男子自是要自己有本事。安然也说自然不能用姐姐的嫁妆,那跟那世家的混子有什么区别。”
我脑海里想着弟弟那小人的表情,不禁一笑:“祖母也跟着弟弟胡闹,也罢,县主府也不差这些东西。”
祖母点了点这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你瞧瞧这金丝楠木美人榻,还有这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我亲去看了,那手艺怕是宫里都寻不得几件。想必是宝亲王用了心的,怕是早就备下了。”
我一瞬间羞红了脸,拿起来看了看,便让巧梅送去门口的小厮。
正妻出门是要有小厮在门口喊正妻陪嫁的物品,一共多少抬。
当然抬的越多,东西越好越能彰显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