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上次在集市上,卖糕何华给了露儿一块糕。
为记何华恩情,他让卖丹青的在自己胳膊上画了朵荷花,并用刀又雕刻了一遍。
如今刀刻下的伤痕已经复原,幸亏一些墨彩在复原时陷入皮肉中,仍保留了荷花形状,让他不至于忘了恩人的恩情。
刘典师亦是恩人,不仅愿意帮忙寻王崇石追回粮食、银两,更送这么许多粮食与他们,怎能不记下来?
狼眼四顾,他见粮仓门口处坐着个人,手持杆笔,正写写画画。
猜测是个账房先生,是认字的,起身走了过去:
“喂,你在我胳膊上写下‘刘典师’三个字来。”
那人乖乖写下了:
“公子,如何?”
他又不认字,哪知如何,不过看着还算端正,便觉满意,又说:
“你可有刀?”
“用刀在这几个字上,再刻一遍。我手带石锁,行动不便,没法儿刻字。”
文弱的账房先生,吓得从椅子上跳起:
“公子,这如何使得?”
孟清霞来拉他:
“哥儿,妹妹记下了,你不用刻字。”
陈飞雪看到院里堆着如山似的袋子,许多奴仆肩扛手提的,将袋子分别放入不同粮仓。
她冲那边一努嘴:
“他们是要将不同米和豆子分开,那些袋子沉重,他们干的吃力。”
“我们两个去帮忙,一来偿还刘典师的恩情,二来也练我们力气。”
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无心满口同意:
“走,我们这便去帮忙!”
“霞儿,你自运粮回家吧。”
孟清霞也觉得这是好主意,就不管他们了,自和一个奴仆赶着车走了。
虎狼姐弟走了过去,即便各自拖着四个石锁,又且累的半死,一人拎起一袋粮食,仍然轻若鸿毛一般。
那些干活的奴仆看傻了眼:
“好力气!”
“他们身上的石头,哪个没有二百斤?”
“是奄王府魏公子和陈小姐啊,上次帮我们搬碾盘的。”
“怪不得!”
适才孟清霞已经告过辞,刘典师还以为他们都随马车走了,于是也未出来,在屋里算账。
听到奴仆们闹哄哄的,又是议论、又是喝彩,赶紧出门查看。
一眼看到虎狼姐弟在搬运粮袋,大惊道:
“公子、小姐,你们怎么没走?”
“哎呀呀,你们怎能做这等活计,快停下,折煞了小人啊。”
虎狼姐弟简短回答:
“还你恩情。”
“就便练练力气。”
刘典师又劝几句,根本劝不住。
再看他们搬来运去的,一点都不吃力,也就作罢了,站在一旁和奴仆们一起看,并由衷的感慨一句:
“奄王府真是出神仙的地方啊!”
不过两个时辰,院里山一样的米袋都被他们搬到了粮仓里。
正要停下歇息时,见一个小厮跑过来,冲刘典师道:
“管家,咱们那几车豆子到了抚顺关了。”
“守关的老爷百般为难,不放车马过来。还说咱们通敌,是运粮食给顽仙。”
刘典师不以为然的:
“哦,想是你们少给了守关老爷放行钱,所以人家要为难。”
“不妨事,我去和那几位老爷说说。彼此熟识,再多送些钱财,也就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