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士峦叫来一人,
“你,去送送,小心些。”
“是,大人。”
接下来的日子,李桓每日都在闷脑袋批着奏折,而毕士峦也常陪着他。毕士峦算是看清楚了,虽然李桓很是勤奋,批阅奏折的态度也十分认真,不少意见周到且贴切,但因为自己的身份以及性格原因,他从不关注群臣,只是听说过一些臣子。
这给了毕士峦机会,他趁着这段时机不断地笼络群臣,打压、排除异己,对于贵族诸王更是百般接近,整个朝廷都在逐渐落入毕士峦的手中。
丰子仪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不光是他,其他不愿与毕士峦同流合污的大臣也察觉到了。丰子仪率先要求觐见圣上,可李安因为整日担惊受怕自己的病,再加上对李桓、毕士峦极为信任,现在早已整日卧病在床,任何人都不见了。
“丰大人。”
客堂中,一位大臣率先出声,
“这毕士峦如今这般猖狂,咱们不该如此放任啊!”
“是啊!这哪里是丞相?这分明就是一个乱世的贼臣!”
丰子仪按了按手道:“各位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怎么?只许他毕士峦拉帮结派,宴请诸王,咱们连聚在一起说说话都不成!”
众人愤慨着,忽然门口进来一人,大声道:“老夫看看是谁在此地如此侮辱我大吕丞相!”
此话一出,各位大臣皆是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也就是暗地里说说,如今毕士峦的权势滔天,要是真传到他耳朵里,指不定自己等人就会出什么事。
来者是位老人,头发胡须皆是花白,但步伐矫健,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双目炯炯有神。
“冯老将军,您怎么来了?”
丰子仪赶紧迎了上去。
“哈哈哈哈,老夫听到这里有骂毕士峦的,听得老夫心中甚是畅快,故而进来一探究竟。”
冯鼎笑着说,随后对着那些大臣扬了扬头,说:“来,继续骂,老夫爱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敢说话。
“诶,怕些什么!”
见还是没人站出来骂,冯鼎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吞进口中。
“你们不骂,我骂!那毕士峦,就是个王八蛋、蠢如猪狗、腌臜小人,定是不得好死!”
见冯鼎还想骂,丰子仪赶忙拦住了他。
“怎么?他毕士峦还敢对老夫做些什么不成!”
“不,冯老将军威名盖世,便是给毕士峦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您做些什么。”
“那你拦我作甚?”
冯鼎又喝了一口茶。
“你们这些臣子,口上说得厉害,怎么又不敢当着明面说了?去面见圣上啊!”
一位大臣愤愤不平地说:“皇上龙体有恙,不愿见我们。”
冯鼎冷笑一声,说:“老夫亲自去!”
丰子仪情急之下拉住了冯鼎,冯鼎年岁已大,再说又是个赋闲在家的武将,丰子仪实在是不愿意让这位为大吕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晚年卷入如此事端中。
似是看出了丰子仪的想法,冯鼎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道:“能与长安结为好友的,定然是不会差,但老夫必须得去,这大吕是老夫跟太祖打下来的,绝不可让小人为非作歹!”
见冯鼎态度坚决,丰子仪知道自己劝不了了,心中五味杂陈,让太祖的臣子去解决本朝的祸端,这是自己等大臣的过错。
可丰子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恭敬地一拜。
“多谢冯老将军。”
诸位大臣也是一拜。
“多谢冯老将军!”
“谢我作甚!这大吕,还得看你们才是。”
摆了摆手,冯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