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充足的光线一下子完全消失,整个世界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纱。
我暗骂一声,真是猪队友啊。
门口有一张包着白铁皮的案板,案板上放着用散发着油光的塑料袋盖着的面团,还有一把明光闪闪的菜刀。
我本来想让他把菜刀拿进来,吓唬一下老板,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领会我的意思。
老板眼疾手快,趁着黑暗来临顺手从门后面摸了一根还未投入使用的擀面杖,不由分说就动起了手。
关中地区的人酷爱面食,细算下来宽窄粗细,长短不一的面食种类有好几十种,擀面杖作为制作面食不可或缺的尖兵利器,自然是常备之物。
老板手里的擀面杖有胳膊粗细,是用枣木制成的,枣木有杂木之王的称号,不但木质坚硬,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咻,咻。”
只听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擀面杖在老板手里虎虎生风,劈头盖脸向我们攻来。
情急之下,我抡起一把铁腿木板的凳子抵挡。
老板左右开弓,顺势一扫,一棍子就把马玉萧打的蹲在了地上。
马玉萧钻进了桌子底下,“嗷嗷”鬼叫了起来。
没有想到的是老板其貌不扬,但战斗力一点也不弱,步步紧逼,我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小马,别当缩头乌龟,给老子干。”
马玉萧也发了狠,拎起一瓶酱油,“砰”的一声在老板的头上敲了一下,酱油满脸横流,老板不由自主眨了眨眼睛。
趁此机会,我咬着牙,抄起一把板凳抡圆了朝他脑袋上砸了一下。
这一下势大力沉,老板身子一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撞倒了好几张桌子。
他还想起身,我岂能让他如愿,捡起擀面杖狠狠的招呼了几下,直把他打的缩成了一团,跟个球鼠妇一样。
球鼠妇就是那种生活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一碰就会缩成一个球的深青色多腿的虫子。
“老实点。”
马玉萧掀翻了一张桌子,压在了老板身上。
我打开灯,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咧嘴道:“行啊,伸手不错嘛。”
“哼。”
老板一声冷哼,并不多言。
我问道:“你和黎把头什么关系?”
老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玉萧扒拉着老板的脑袋:“装傻是吧,老实点,免得受罪。”
“今日栽在你们两个手上,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老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到样子,任凭我怎么问,他始终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眼见来硬的行不通,我眉头一皱,计从心来,决定采取迂回战术,给他来一个温水煮青蛙。
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开口说道:“你这店面不大,这几十袋子米面估计要是做成熟食一碗一碗卖出去,恐怕不要一年也得半载吧?”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老板瞪着我,冷言又道:“我就是卖十年也用不着你管。”
“他妈的,还嘴硬。”
马玉萧一脚踩住老板的手,用力一捻,皮肉拧成了一个漩涡。
“我大哥问你话,最好老实交代,省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