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莲回归现实,看到闺女那张脸,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再也忍不住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好好一个闺女,竟然在自家被……呜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
“娘,我是自愿的!”
郑春喜的插话,让李秋莲的哭声戛然而止,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皮哆嗦,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我是自愿的,我不是被用强。我在开业那天,就有意勾引陶公子,要不是王丽容和王丽雍发现打断,我们那日就成事了。原本,我还以为这事就算了,没想到,第二天,那陶公子还会找上门,所以我就半推半就成了事,你们放心,他承诺过,回去后就跟他爹娘说,不日就上门提亲,还给我留了玉佩作为定亲信物呢!”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那枚被自己摩挲了无数遍的玉佩,递到爹娘面前,带着邀功的意思望向他们。
下一秒,那枚玉佩被气愤到极点的郑松柏一巴掌拍飞了,接着,他一巴掌狠狠扇向了郑春喜的脸,“好啊,老子刚刚还在恼自己,恼自己这个当爹的不中用,竟然让你在自家炕上遭那种罪。没想到,竟然是你主动的,老子养你那么大,可不是让你这么自轻自贱,你不做人,你妹妹,还有你堂姐堂妹,家族的女娃都还要做人,你倒好,还想在人云归处开业当天成事,你是想将郑李两族的脸面搁那么多人面前踩个稀巴烂吧,我打死你个贱皮子……”
李秋莲伤心得“喔喔”直哭,右手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却在看到丈夫要上脚踹的时候,连忙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腿,喊道:“孩子她爹,闺女肚子那么大,你这一脚下去,是要死人的……”
“死了正好,死了干净!”郑松柏撂下八个字,却没有再踹人的意思,让李秋莲起身,两人又坐回了炕上。
郑春喜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护住肚子,见危机解除,才放松爬向某个角落,捡起那枚玉佩,见玉佩完好,脸色闪过庆幸表情。
这抹表情落在郑松柏眼中,差点又让他发火,只是旁边的李秋莲按住了他的手,“当家的,还是想想咋办吧?她这肚子都六个月了,再晚孩子都出来了。”
“你那个陶公子知道你这肚子的事吗?有说啥时候过来提亲吗?”
“他应该知道的,我按照他留给我的地址去过信,不过还没收到回信,我相信他,应该是在准备提亲的事情,爹,娘,你们知道的,大户人家的规矩比较多,准备的时间比较长……”郑春喜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跌跌不休得解释陶府没有回音的原因,不知道是为了说服爹娘,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郑松柏和李秋莲却不是傻子,他们耳中听到的浓缩成一句话,那就是陶公子将郑春喜吃干抹净后,便音讯全无了。
“当家的,咱们去王家问问那陶府的情况了,如今这样子,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赶紧把这事敲定了是正经!”李秋莲哭过后,也冷静了下来,开始寻求解决方案了。
郑松柏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将这事捅出去,但是他也知道,闺女的肚子等不了多久了,这陶公子什么情况,只有当初负责邀请的王家人最清楚,比他们自个儿瞎打听更快捷。而且,王家有钱有权,万一姓陶的赖账,他们也得仰仗王家帮忙说几句公道话。
想通后,他长长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成,现在就去找王二吧。”
他俩刚想迈腿出门,郑春喜却拦住了,“爹,娘,你们别去王家丢丑,陶府肯定会来提亲的。”
郑松柏忍无可忍,又扇了郑春喜一巴掌,力气大得将她的脸都打偏了,“你如今知道丢丑啦?当你把外面的野男人引到你炕上的时候,咱家的丑已经丢大发了!”
说完,他推开了挡住去路的郑春喜,然后拉着媳妇李秋莲直直往大门走去了。
郑春喜红肿着一张脸出房门时,斜眼瞥见躲在拐角处的妹妹郑夏夜,她正用一种仇恨鄙夷的目光盯着自己,想是偷听了墙角,她无所谓得冷哼一声,挺了挺肚子,“收起你那种眼神,往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郑夏夜觉得姐姐已经无可救药了,转身扛起背篓就往外走,她宁愿去打猪草也不愿面对这种恶心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