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找过来时,容渊恰好去洗碗。
“圣子,我们的人已经放出来了,大家想见一见您。”
沐昕想到马车里的人,睫羽微颤,不过他不露面确实说不过去。
“我知道了,过一会儿就去。”
沐昕正想进马车的时候,发现珍妮欲言又止,问:“你还有什么事?”
“圣子,您是怎么从血族出来的?是否受了伤,需不需要我请医师看一下?“珍妮目光紧张地看着沐昕。
珍妮是知道沐昕被血族的王看上的,只是从那个吸血鬼手里逃脱圣子想必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
忽然珍妮瞳孔一缩,她看见了圣子衣领处露出的隐约红痕,握剑的手霎时一紧。
沐昕还未回答,两人便听见马车里传来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
“受伤?昕昕受伤了?伤到哪里?”容渊洗完碗出来时便听见这句话,原本为了避嫌没有听他们的对话,可是离得近了还是能听见些。
珍妮便瞧见一个男人从马车里出来,左边扒拉一下右边扒拉一下检查圣子有没有受伤。
这也太过亲密,就连圣子的侍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可圣子却任由这人如此。
珍妮脑海中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许是从吸血鬼的王手中救了圣子的人。
可待男人抬头的时候,珍妮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长剑也唰的一下指向容渊。
这人、分明就是血族的王!
一模一样,只不过眼睛是黑色的,可是见过他的人绝对认得出这人就是他。
“珍妮!”沐昕拧着眉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圣子恕罪。”珍妮冷静下来的头脑飞速运转,连忙放下剑下跪向沐昕请罪。
她的心跳加速,完全失控,这是人类在面对极致危险时候的生理反应。
“阿渊的身份不允许向任何人提起。”沐昕握紧容渊的手,他在害怕。
他怕容渊和珍妮起了冲突,更怕容渊暴露了身份,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和容渊在一起。
他在怕……
珍妮退下后,沐昕简直不敢看容渊,他起伏的心绪完全通过血咒的力量让容渊感受到了。
“阿渊,我先去见见他们。”他松开容渊的手,几乎逃也似的想要避开容渊的视线。
越是珍重越是惶恐,越是觉得自己的爱配不上对方的情意。
沐昕陷入了一种自厌的情绪当中。
内心充斥着各种各样杂乱无章的念头,仿佛他们的爱情一碰就碎一样。
可,不是这样的。
“昕昕,”容渊抓住沐昕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若是你我真的站到了对立面,你会对我动手吗? 不会对吗。”
容貌清俊,眉眼淡漠的男人的眉梢忽然染上一抹温柔,眼神细细描摹心爱人的面容。
沐昕使劲摇头,眼眶通红,“一定不会。”
“昕昕,爱从来不是靠着谁为谁付出的多,靠着谁为谁放弃的多才成立的。爱是我们想念、亲密、珍惜、爱护彼此。”
“昕昕,我想你爱我,但是我更想你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