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风沉默不语,并非他舍不得处置林招弟,而是只要处置了林招弟,便让章云岭占了上风,心里头总归是不舒服。
邵师爷在他身边小声提醒:“大人,林招弟保不得!”
这个女人早该死了,要不是她,今天萧乘风也不会这么被动。
如果此时保下林招弟,那会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萧乘风思索再三,决定听从邵师爷建议,开口问:“林招弟,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林招弟好像疯魔了一般,越发了癫狂:“我说了,他们是被余氏买通来陷害我的,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余采薇觉得林招弟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即将大难临头,故意做出这般泼妇癫狂的模样。
可今天处置了林招弟还不够,她要萧乘风当堂无罪释放自己的两个儿子。
余采薇说:“人证物证俱在,林招弟却还在垂死挣扎,试图撇清罪责,说是我买通的了人,这一点倒也提醒了我。”
说着,余采薇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干老四和魏军:“二位又是受何人指使来诬陷我家?”
章云岭明摆着给余采薇撑腰,两人又听了一整场余采薇怎么有条有理揭露林招弟罪行,早已紧张到汗流浃背。
干老四目光闪躲:“我们可不是被人收买!”
余采薇随之一笑:“那么好,请你们回答我,为什么下游那么多村民吃了溪水都没问题,唯独你们两家吃死了人?”
魏军口不择言:“可能是因为我家孩子太小。”
干老四连连点头:“对,他家孩子太小,而我媳妇身子骨不好,当然不能和正常人比。”
余采薇说:“奇了怪,你们两家本都是贫困户,亲人喝了溪水中毒,家里头却每天大鱼大肉,丝毫不见担心,方才谴责我的两个儿子又做出一副肝肠寸断模样,敢情你们两人高兴和悲伤收放的这般自如!”
萧乘风阻止余采薇继续往下说:“余氏,只说你与林招弟的案子,莫要攀扯他人。”
余采薇说:“萧大人此言差矣,干老四魏军两人告的是我两个儿子,怎的会与我没关系?我怀疑这两人也是被林招弟收买污蔑我家。”
林招弟指着余采薇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贱妇,休想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余采薇当然知道不是林招弟干的,却也不妨碍她利用林招弟做引子,把背后的萧乘风给拔出来。
“要知道真相,其实不难。萧大人这边的仵作不是说已经检验过尸体了吗?那么劳烦长史大人这边再派仵作验尸,看看死者到底是不是因为喝了溪水才死的。”
干老四的心里咯噔一下,想都不想就说:“我媳妇昨晚已经下葬!”
魏军跟着附和:“我女儿昨晚也下葬了,实在是死状太过骇人,所以仵作检查完,我们就处理了后事。”
余采薇冷哼:“你们莫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报官时口口声声说我们家污染了水源,要我两个儿子偿命,昨晚人才死,仵作检查完不等开堂,就把人拉去埋了?要不是心里有鬼,怎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