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长,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欺软怕硬,现在我就是这个软蛋,林向前就是这个硬茬货。”
高县长:“你知道林向前是个硬茬货,你还去惹他。”
吕涛怒道:
“我没有惹他,我吃饱了撑着我去惹他,是他来惹我,我压根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是他主动惹上门的,如果是我主动惹的他,我现在进退两难,那我也认命了,我是自己找死。”
“可我真的没有去惹他呀,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谁都不挨着谁,市里开大会的时候,我都从来不和他说一句话的,我和他两个人就是陌路人,这回是真的,他惹到我的头上了。”
高县长板着脸道:
“他一个大忙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惹你,必然是你先做错事在先。”
吕涛:“我做错什么了我?他开他的工厂,我开我的工厂,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高县长:“就算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闲事他就是要管,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他爸,我又不是他妈,我也管不了他。”
吕涛:“可是,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高县长:“谁让你坐以待毙了,人家出招了,那你也出招,见招拆招,人家是企业家,你也是企业家。”
吕涛:“可是我斗不过他呀,我要斗得过他的话,我还能来找你吗?高县长,你就是我的外援呀。”
高县长:“吕涛你听清楚了,我是上安县的县长,我不是你的外援,你今天的到来十分冒昧,也已经耽误了我的工作,耽误我的工作就是耽误上安县老百姓过幸福日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要忙,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耽误我重要的工作。”
吕涛:“高县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平时......我平时......我平时......
高县长:“你平时怎么了?你是想说你平时给我送了两只小人参,我就该无条件的帮你?不管你得罪了谁,我都要帮你对付他,是这样吗?”
吕涛:“高县长......我......我平时......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儿......就这一回行吗......就这一回......你只要帮我这一回......您看......我都已经把我厂里全部的流动资金都......调用出来......我来孝敬你了......说明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才来找你的......”
高县长:“吕涛,我现在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欠着你的,你这个思想严重错误,你那个农药厂,我去过三回,你以为你那个农药厂真是什么优秀企业了吗?”
“我要找你农药厂的问题,10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每年把优秀企业的牌子颁给你,我俩就已经两清了,明白吗?”
吕涛当然知道高县长话中的意思。
要开办一家工厂,哪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农药厂。
要办理很多相关证件。
这些证件都是很难办的。
有很多都是要走后门的。
吕涛确实之前拜托高县长,找他帮忙过。
当然了他也很拎得清的,按照市场价付给高县长辛苦费。
正是因为高县长之前每次多帮他解决问题。
吕涛也就想当然的认为,这次也会像以往那样动动手,帮他摆平问题。
谁曾想这个混蛋,这次翻脸不认人了。
真他妈是属狗的。
吕涛:“高县长,这次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林向前那王八蛋要弄我,我面子没有您大,您就出面帮我解决一下这个困难行不行?”
“我哪怕......我哪怕把我农药厂的股份......我分给你一部分,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都愿意,要不然我这个农药厂被他这么整,真是要整垮了。”
高县长再次面孔一板厉声道:
“吕涛......你简直越说越不像话......我是堂堂国家干部......我要你一家农工厂的股份干什么......当官不发财......发财不当官......这个话......我是牢牢的记在心里的......你现在是想要拉我下水吗......”
“我高某人在县长这个职位上......尽心竭力为人民造福......每天废寝忘食的工作......我拿了你工厂20%的股份......你这是要断送我的前程吗......吕涛......我没想到你是一个思想这么幼稚的人......”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该和你有来往......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不允许你再踏进我办公室一步......也不允许你来打扰我的工作......”
“现在......我马上要去开会了......说好的10分钟时间......20分钟都不止了......立刻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吕涛站在原地一张脸涨得跟猪肝一样。
内心的气愤简直冲到了头顶。
要不是这姓高的是个县长。
有个县长的身份挂在身上。
真他妈想上前呼他两拳。
这翻脸不认人的小人。
口口声声的当官不发财,发财不当官。
他妈了个巴子,背地里他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
整个上安县,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工厂。
哪个人不给他孝敬。
他妈的,整个上安县最有钱的人,恐怕就是这姓高的王八蛋了。
收了那么多的好处。
居然还有脸说当官不发财,发财不当官。
我去他妈的。
真他妈的卑鄙无耻小人。
吕涛带着怨气道:
“他林向前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娶了个省长的女儿吗?省长的女婿又怎么了?就算他是皇帝的儿子,那也不能够乱来,他仗着自己老丈人的身份在乡里胡作非为,难道难道就没有人敢制止他吗?”
高县长:“他哪里胡作非为了?你的工厂弄出了人命,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身份,在跟你讨个公道,有什么问题?”
“至于你们谈判的条件,那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谈得拢就谈,谈不拢,谈不拢就上法院让法律来处理。”
吕涛:“高县长,你是当真一点都不肯帮我。”
高县长:“我现在这个态度,还不够明确吗?还要我怎么说?”
吕涛:“好好好,过河拆桥,见死不救,欺软怕硬是吧。”
高县长:“吕涛,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些,你再这样跟泼妇一样撒泼,我要叫保安来了,到时候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你是体面人,我也是体面人,大家体面人就要用体面的方式,现在请回吧,别忘了装上你的东西。”
高县长说完,打开门,对着吕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吕涛气愤的夺门而出。
出门之前,他当然不会忘记桌上那个6万块的报纸包。
抄起报纸包往公文包里一放。
拎着公文包。
头也不回,快步走出办公室。
他妈了个巴子。
这姓高的狗娘养的混蛋。
简直猪狗不如。
当初收钱的时候笑嘻嘻的嘴脸。
现在出了事情,让他帮忙。
面孔一板,翻脸不认人。
真他妈的可恶。
这些个当官的。
一个个的粘着毛比猴子还精。
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顾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的死活。
有肉吃的时候,一窝蜂的来吃肉。
出了事情,一个个的脚底抹油。
跑得比他妈的鬼还快。
真他妈的天杀的。
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不出事看不出嘴脸。
一出事,一个个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可恶,通通可恶。
吕涛气呼呼的一路从政府大厅跑出政府大门。
门卫余来富原本还想跟吕涛打个招呼。
刚要开口,看到吕涛就像一只鼓足了气的河豚一样。
胀红着脸,攥紧拳头像要去杀人一样。
吓得余来富把准备好的客套话,赶紧咽回肚子里。
在政府的门卫工作久了。
眼色活这些东西也是能看得懂一些的。
人家有喜事的时候凑上去说几句吉利话。
人家心情一好,多多少少给你点好处。
要是人家心情不好。
那还是闭嘴,不要招惹的好。
高县长站在窗前,把嘎吱窝里的文件往桌上一丢。
看着吕涛气呼呼的冲出政府大门口,坐上自己的小汽车,一个180度转弯。
把一辆汽车开的跟赛车一样。
心里不悦的摇摇头。
这个吕涛到底年轻人,做事情没头没尾的。
一味的用蛮力。
居然还想逼着自己帮他。
简直昏了头了。
这种事情,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插手帮忙。
这是帮忙吗?搞不好,会惹得自己一身骚。
人生在世。
就是活个运道。
运道来了,那些钱就跟海浪一样,翻涌着,滚到你的口袋里。
你想挡都挡不住。
但是你要是走了霉运。
那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命运怎么安排你就怎么接受。
很明显。
吕涛这小混球,肯定是撞上霉运了。
你吕涛只是一个小小工厂的小老板。
人家林向前如日中天。
为了你去得罪林向前。
我他妈脑子要么坏掉了。
你呀,自求多福吧。
居然还说省长女婿有什么了不起。
省长女婿当然了不起。
省长一共就一个女儿。
全省几百万人,就他林向前娶到了省长的女儿。
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
别说林向前他自己争气,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就算他是天下天桥底下卖唱的。
娶了省长女儿,人人都得敬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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