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手中匣里龙吟出则寒啸九天无坚不摧，收则归元固心无懈可击，她的剑就是她此刻的内心，对斩杀任何敌人不会携带一丝仁慈和犹豫。

至于对错？

那不是剑锋出鞘后该考虑的事情，否则心慢剑缓，死的就是自己。

“好凛冽的剑技......”

就连辰月在对敌时都忍不住感慨了几句，白筱心中毫无一丝杂念，因此她舞剑时招招致命，行云流水看不出任何的瑕疵。

他瞥了一眼挂在白筱腰间的神之眼，说道：“能让一个地球上普普通通的存在达到这种地步，看来那神之眼就是打破世界常理的第一步呢。”

白筱和钟离不一样。钟离自身的实力是固定的，有无法突破的界限。

但白筱所在的世界在命运被改变的同时，白筱自身也理所当然地嵌入了命运之中，而与她自身命运有牵连的神之眼也成为了她打破常理突破世界的契机。

“不错呢，很了不起啊，明明此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

辰月边说手中边汇聚了虚无的权能。

“不过很抱歉，你成为了我的敌人，那我也只能否认你的一切并将你抹去了。”

白筱看到以后毫不犹豫地后撤了数步并甩出了数道寒冰剑气，但剑气在触及具现化的权能的瞬间便被抹去的一干二净。

权能是绝对的。没有任何存在能忤逆权能，触及虚无的权能的存在会立刻被抹除，从此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再有这个人或这个物体的存在痕迹。

“我跟你们纠缠的时间太久了，还是快点结束吧。”

辰月将虚无的权能释放到了极致，哪怕会因此直接抹除掉半个位面世界也无所谓。

就在钟离和白筱严阵以待时，吞噬位面世界的坍缩突然再度运转了起来，与此同时辰月体内被埋下的坍缩因为外部坍缩的影响而也被牵连。

以至于辰月自身的存在都被扭曲了起来。

“唔呃？！”

辰月手中的虚无权能散去。

“虚幻......你这家伙！”

他能感受到这个位面世界的坍缩受到了外力的影响。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虚幻手动加快了这个位面世界的坍缩速度。

“喂......你是认真的吗？如果你再继续将坍缩加快下去，那么钟离也会消失的啊......”

话音刚落，虚幻的身影从一旁浮现，只见他双手抱胸戏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跟一度毁灭我的敌人关系很好吗？”

他完全不在乎钟离的死活，继续说道：“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再说了，你跟他的关系不比跟我好？连你都能狠下心杀了他，那我又怎么做不到呢？”

“你......”辰月一时有些语塞，但很快他又说道：“坍缩会吞噬掉这个位面世界的一切！就连好不容易独立出来的你也无法幸免！”

“无所谓啊，说到底这个性格也只是临时拟态出来的，我也只不过是毁灭的具现化罢了，我即毁灭本身，哪怕我真的被抹除了，但只要毁灭依旧存在，那我也能一直以不同的形式继续存在下去。”

“至于自我意识什么的......”

他摊了摊手，说道：“一时兴起罢了，你真以为我很在意那种东西？”

“再说了，我之所以会被钟离毁灭，还是因为我拟态的人类一面过头了，追求毁灭的艺术，追求毁灭带给世人的绝望与痛楚，那种自我陶醉的愚蠢才是招致我失败的重要原因。”

“所以，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虚幻说罢又亲手将坍缩的速度加快。

而坍缩的速度越快，辰月体内的逆向坍缩就将越是会将他自身的存在所扭曲。

辰月感到火烧眉毛了，他抬起头对钟离说道：“喂！你不是要保护你的世界吗？你不是要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吗？再这样下去一切就都会被坍缩所吞噬了啊！”

“这样的话你努力的一切也就白费了！你是为了什么才努力奋斗到现在的啊！钟离！想想你迄今的一切！想想你记忆中那些珍贵的回忆！”

“你忍心看着它们全部消失吗？！”

不等钟离说什么，白筱举起手中的剑，指着辰月说道：“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了！我的回忆，师父的回忆，我们所有人的回忆以及未来都是无价之宝！它们也绝对不会成为你野心的垫脚石！”

“妖言惑众？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是事实，可你说出的这些事实到最后留给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坍缩是由你引起的，然而你却并不愿意和我们所有人一起面对，你想拥有权利，却不想被约束，你想成为一切的掌控者，却不想被法则所束缚！”

“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你自己罢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的理想以及我们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面对白筱的质问，辰月一时竟被怼的无话可说了。

因为白筱说的都是事实，她不会犹豫也不会有任何顾虑，她只会紧握手中的剑，斩杀敌人然后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你们......好，就算就是你说的那样，就算你们在这里杀了我，那你们又能改变什么？位面世界统一，无论是坍缩也好逆向坍缩也罢，它们之中也许会有一个消失，但你们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阻止坍缩的！”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我能活到最后，我会让你们跟我一样再一次站在这里，站在新的世界里获得你们想要获得的所有东西......”

话音未落，白筱直接甩出一道剑气，辰月立刻张开护盾抵挡住了这一击。

“够了，哪怕最后的结局已然无法改变，但至少也将你一起留下了！像你这样滥用私权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活到最后的，这里就是你的命运毁灭的开始！”

白筱再度发起进攻。

辰月不得已释放了权能，然而随着四面八方岩枪雨的袭来，他只能将这份权能用在抵御一个人之上，而且这期间会有五秒的空档期。

辰月自身的实力并不算特别强，他也是依靠着权能的力量才能站在这里的。

“可恶，一个两个的都这样......明明一起合作就能得到最好的结局，明明我也不曾亏欠过任何人......”

他脸色一沉，抹除了岩枪雨后又勉强击退了面前的白筱。

辰月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了。

“那些罪名，那些判决......你们连未来都看不清，也敢评判我的所作所为，被命运执掌玩弄的棋子却心甘情愿地屈从于一句所谓的命运是一切的注定......”

“好啊！既然这样，那就如你们所愿吧！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