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马克自己可是很清楚那杯水里到底加了什么让人无声无息死去的毒药,他怎么敢去碰那边加了料的水。
“我这里还有水,再说还能让下面的人装呢,就没有必要贪院长的水了。”
“穆尔·马克先生,你知道吗?你一被人说中了心思,额角上就会出汗,而被我说中的时候,还会喊我作院长。”
什么?!
穆尔·马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果然,抚上了水润又黏腻的感觉,自己的额角真的有汗。
他又想起了,自己刚刚好像真的喊诺拉作院长了。
这个诺拉为什么观察得这么仔细?是不是已经打算将自己做掉了,所以才会派人观察自己的日常生活的?
其实,这只是司尔橙作为一个职业心理医生的职业病而已。
当然,既然穆尔·马克虽然害怕自己、但还是想杀了自己,那自己自然是让他更加害怕才好,就看狗急了能不能跳墙。
不过,还没有等到狗跳墙,四级评级的第一个演奏者就上来了。
上来的是一个穿着昂贵西服,戴着几百万名表,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
他显然很是震惊为什么评委席会多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但是却坐在正中间的人。
但刻在骨子里的钢琴礼仪,已经让他率先弯下腰,朝众位评委鞠躬。
在诺拉点了点头后,那位三十来岁的男子,也就是安东尼·科尔里奇,坐在钢琴椅子上,开始自己的弹奏。
诺拉听了一段,技巧还行,但是从他的音乐里只听到了浮躁,听得让人心烦,就连三级演奏者都未必能够达到,更何况四级。
可旁边的穆尔·马克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在诺拉的耳边叽叽喳喳。
“诺拉,你觉得这安东尼·科尔里奇弹得怎么样,这可是三十岁就已经是三级的演奏者了,要知道,这可是我们见到的,百年难遇的天才。”
坐在诺拉另一边的那个暴躁老头子阴阳怪气。
“那我们院长这个十五岁就已经拿到了五级演奏者勋章的人,岂不是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穆尔·马克气不过,“那你就能否认安东尼·科尔里奇的天才吗?你不能,你这个四十多岁才评到四级的老家伙。”
这是那位老头子的痛,他年少贫穷,为活着已经花费了大量的力气,若不是人到中年,忽然间捡了一把小提琴,他这辈子都可能要碌碌无为,为生计而亡,根本就不能像现在一样,成为众人敬仰的大师。
但也是因为如此,他第一次考级就已经是三十多岁了,跟安东尼·科尔里奇现在的年纪也是大差不差,根本就不可能超过安东尼·科尔里奇。
毕竟,在国际音乐剧院里,评级是不能跳级的。
哪怕这位演奏者多么的有天赋,也只能一级一级地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