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在了床头,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了我:“他是我师弟,我这条命,也是被他杀掉的。”
“这……”
我接过苹果,有些忐忑的问道:“这等仇恨,你应该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吧。”
“咱有啥说啥,别弄毒苹果这一说行吗?我一个愣头青,可不是什么白雪公主啊……”
“吃吧,我不至于用一个苹果害你。”
女人微笑道:“想法还挺多,我有好几次机会杀了你,都没这么做,你觉得,我有必要用小儿科的手段加害你的性命吗?”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我抱起苹果,大口的啃了起来。
只用了几口,苹果便被我消化殆尽。
长舒一口气之后,我继续问道:“这是哪里?我来这里多久了?阿伟那家伙呢?”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沉睡了四十九天,你说的阿伟,应该是那人不人,狐不狐的白痴吧。”
“他被我揍了一顿,然后扔在了大街上,估计这会儿,正在满世界找你呢。”
“四十九天,已经这么久了吗?”
我摸索着口袋,试图找到手机,可除了时刻傍身的武王鞭之外,我的任何东西都不在这里。
“才四十九天而已,你被困住的时间,还长着呢。”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和你玩个游戏而已。”
女人指了指我的武王鞭,说道:“拿起来,试着刺穿我的心脏。”
“啊?”
我看了看武王鞭,又看了看对方:“你没病吧。”
“大姐,咱有话好好说,用不着这样。”
“照做。”
收起了笑脸的女人,摆出一副我惹不起的模样。
为了保命,我也想试试看,是不是有办法干掉对方,索性,我这心一横,果断的将武王鞭打向了女人的心口处。
触碰的瞬间,只听咔的一声。
虎口发麻的同时,武王鞭的尖头,也瞬间断裂。
“你,你是什么玩意?铁打的吗?”
我惊愕的看向断裂的武王鞭,要知道,这把家伙事儿,可不是寻常的武王鞭啊!
“我生前是个出马弟子,你手里的这根‘白狐骨’,就是我用过的武王鞭。”
对方的话,再度让我震惊万分,没想到,巧合之下,我竟然找到了这根武王鞭的主人。
只听对方继续说道:“我供奉的是胡家的白狐一脉,除了出马弟子这个身份之外,我还有另一个称呼,很多吃阴间饭之人,尊称我一声木匠。”
我手掌微微一颤,询问道:“该不会是……四大匠人中的木匠吧。”
“和补魂匠同列的四大匠人之一?”
“嗯。”
女人点了点头:“怎么,很意外吗?”
“肯定意外啊……”
我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爷爷,是你这位木匠的师弟?”
“他可从来没提起过,这老头,来头这么大吗?”
“你似乎没有考虑到重点。”
女人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当年,你爷爷可是刺穿了我的心脏呢,这才是你应该关心的吧。”
听到这话,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老一辈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何必挂怀不忘呢?”
“我觉得你找错人了,我是他孙子不假,但我俩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吧,我把他坟地告诉你,你去把他老人家挖出来,要怎么泄愤怎么泄愤,我当看不见还不行吗?”
这一刻,女人的面孔已经冰冷到了极致。
看了我几秒钟过后,她再度转怒为笑,不以为意的说道:“你爷爷根本没有尸骨,你也用不着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还有,你那该死的爷爷,并没有得到你期待的安宁。”
说着,女人将一团阴气抓在了手里,而那阴气,全都是老爷子的。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只见女人一口吞下了我爷爷的阴气,并且挑衅的说道:“你觉得我有必要抓着他不放吗?那老鬼,早已经被我吞噬的一干二净。”
看着爷爷的阴气被当做点心一样吃掉,我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你这臭婆娘,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拿老头的阴气开玩笑!”
“怎么,不服?”
女人拿起断了尖头的武王鞭,很是享受的说道:“当初你爷爷不念旧情,取了我的性命,如今,他死后不得安宁,难道不是他应得的报应吗?”
“而你,何苦,是那老鬼在这人世间唯一的寄托,唯一的挂念,你觉得,我有放了你的理由?”
“小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能活下去,你爷爷的阴气我也可以还给你,前提是,你能再杀我一次。”
说着,女人将武王鞭递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给你半年的时间,想办法用你的武王鞭刺穿我的心脏。”
“如果你成功了,你就能活下去,你爷爷的阴气,也可以重新凝聚成残魂。”
“可若是半年时间,你没办法杀掉我,那么,这个房间,就是你人生的终点了。”
我拿起武王鞭,又惊恐又匪夷所思的问道:“你有毛病吧?被杀一次不过瘾,非要来第二次,你就不怕我成功的弄死你?”
“不怕。”
女人起身,不屑的嘲弄道:“我只是要证明,你这个寄托,这个期待,是何寿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你爷爷的阴气在我这里,他还保留着些许的神智,我就是要让他亲眼看到,他这引以为傲的孙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至于你,会死在我的手里,而你的死,更是了结过往恩怨的终结。”
我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那我也负责的告诉你,你的狂妄,会要了你第二次的性命!”
“拭目以待。”
女人朝着门外走去,并且挥手说道:“这栋房子里,有你所需要的一切。”
“但想要得到任何一样东西,依靠的都是你自身的能耐。”
“大话谁都会说,可别闪了自己的舌头。”
“喂。”
我喊住了对方,问道:“你叫什么?”
女人没有搭理我的意思,而我则是急中生智的说道:“好歹你是我爷爷的故交,弄死你,我也得给他个交代才行。”
“我何苦,才懒得杀无名之鬼!”
“有点意思。”
女人开门的同时,回答道:“我叫你祖奶奶!”
砰地一声,大门紧闭,只剩下一脸懵的我,生无可恋的躺在了坚硬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