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晨光柔和而又轻暖,
我还未起床,睡的正香,月奴急匆匆进入我闺房,叫醒了我,告诉我郦寄来宣候府找我,说是找我有要紧事,我一听要紧事三个字,睡意朦胧的我,顾不上找梦神了,便让月奴给我梳洗,
打开房门,只见,郦寄站在我房门前的小庭院里,弯着身,看着我种的昙花,
他见我从屋内走出,便直起身对我笑道:“早就听夏侯说你学人家做农夫,原本我还不信,可今儿亲眼所见,还真没想到张大小姐真的爱上种植了?”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我虽种的是昙花,可又不是昙花。”我对他说道。
“哟!你这个小丫头,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熟诺的话。”他笑道。
“对了,找我干嘛,说是要紧事是,是何要紧事儿?”
“哥们的终身大事算不算要紧事儿?走吧!”
“去哪儿?”我一脸茫然
“宜兰坊啊。”
其实我当然想出去遛达遛达,但我见慧心正在端着早膳向我走来,我就知道我这次出去就有些伤脑筋了。
郦寄刚走几步,转身见我站在原地低着头没有要跟上前去的意思,变道:“怎么了以前你不是经常大摇大摆的出去的吗?怎么现在倒是扭扭捏捏的了?”
我赶紧瞪向他,并对他眨了眨眼,并看了眼慧心对他示意。
郦寄看向慧心,约略明白似乎明白了些。
慧心走到我面前对我道:“小姐,该用早膳了。”
我看了她一眼:“你先拿进我房,我一会就用。”
“诺!”慧心欠着身偷偷瞥了眼郦寄后才向我房内走去。
我转身看慧心那慢悠悠的步伐,目光见不经意瞥见了我脖子上戴的那串珍珠项链,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个主意,摸了摸项链数秒,
接着我将项链用力扯断,瞬间,珍珠散落一地,先是弹跳着,接着滚到了慧心的脚边。慧心一不小心踩到了几颗珍珠,随着“啊!”的一声,慧心跌倒在地,她端着的早膳更是撒的满地都是,她衣裙上也沾满了粥,很是狼狈。
月奴见状憋着笑与我对视了下,接着,故扯着嗓子大声声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把小姐的早膳弄撒了,你让小姐早上吃什么”
慧心惊吓的赶紧爬起身来走到我身边欠着身求饶:“小姐息怒,小姐息怒,慧心不是故意的,慧心这就让后厨给您再做一份。”
月奴怒道:“在做做完都什么时辰了?这本就是你范的错,你还让小姐就这么饿着肚子等着你”
接着,月奴拽着慧心的衣袖,把她拉到她方才跌倒的地方:“来!你看看,你看小姐的早膳是什么?燕窝粥这些是多么珍贵的食材啊,你这一不小心的把这些都浪费了,你这一个月的月银也不够这顿早膳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小姐这千金之躯因为你的过错而饿着肚子,如果小姐饿得头晕,你担待得起吗?”
我看着月奴训斥着慧心的模样,把慧心的犯的错误越说越大,越说越严重,再看着慧心脸都吓青了我实在觉得好笑,忍不住侧过头,捂着嘴偷笑着。
“那那怎么办慧心吓得小声向月奴问道。
“好了,既然饭都撒了,那索性你就跟我出去吃吧。”郦寄走上前道。
“出去吃那义母那里怎么说”我试探了眼慧心,向郦寄问道。
“当然出去吃,要不怎么办如果鲁元公主知道了,那就实话实说呗,反正是她做错事儿把你的饭弄撒了,总不能拿着她的过错而惩罚你的胃吧。”郦寄故作严肃道。
听郦寄这么一说慧心赶紧抢说道:“小姐,请放心,公主一早便入宫了,不会知道小姐出去用早膳的。”慧心这话颇有向我投成的意思。
“唉!好吧,那只能出去吃了。”我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便跟着郦寄大摇大摆的走去了,
“还不赶紧把这里打扫了,不打扫好,公主知道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顺着月奴训斥慧心的声音,我转身看了一眼月奴,月奴与我目光对视着又朝我眨了下眼,我俩对笑
刚出了宣候府,我看了看我身上穿的衣裙对郦寄道:“等一下。”
郦寄转身问道:“又怎么了”
“去宜兰坊我自然是要换下男子衣袍的。”
“不用,你这一身姑娘装扮虽与你这男人婆的性格不相符,但你着这身打扮依旧可以出入歌舞坊。”郦寄挑逗着我说道。
“喂!你说什么。”
“看看,说两句就火冒三丈了,这生气起来的样子就更不像大家闺秀了。”
“我不去了,”我转身就往回走,他连忙拉住我衣袖说:“得得得,我向你道歉,我收回我说的话行了吧。”
我这才笑看了他一眼,甩掉他的手:“我可不管啊,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一大早就损失了条珍珠项链呢。”
郦寄看了我一眼,无奈笑了笑:“行,只要你帮你哥们我抱得美人归,别说一条了珍珠项链了,百条都不成问题!”
我与郦寄一同来到宜兰坊,不知郦寄用了何招数,宜兰坊里的仆人对他很是客气,本事不对外人开放的后院,再加上我一身女子装扮,竟然对郦寄与我开了破例,我走在郦寄身后,问道:“这后院可以你可以出入自如,面子可真够大的啊?你是用了什么办法?”
郦寄对我笑了笑道:“人都是有弱点的,就看他们各自需要什么了?经营歌舞坊根本目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赚钱。”
接着他又看向正在打扫后院的仆人接着道:“而他们在歌舞坊工作是为了什么?有的是求温饱,有的是为了养家糊口,但说到底不都是为银子吗,能用银子摆平的事儿就不算是个事儿。”
原本我是比较反感这种&039;钱是万能&039;的观点,但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再往院子里走去,只听见从许诺房内传出呼救声:“来人啊,放开我!放开我!”我与郦寄对视一眼后随即发觉不妙,赶紧向须卜兰房间跑去,
郦寄一个脚踢开须卜兰房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双颊通红,满脸醉意的男子欲强抱挣扎着的须卜兰,十分无礼。
“你在干什么!”郦寄大声怒道,说着把那醉汉拉开推到在地。
那醉汉晃悠悠的站起,看着郦寄说道:“呦!这不是顶顶大名的郦寄吗?怎么今儿没跟着夏侯灶身后转?”
“吕台你再说一遍!”醉汉轻薄须卜兰本已让郦寄愤怒,再加上他这一番挑衅的话让郦寄更为暴怒,郦寄狠狠地瞪着这名叫吕台的醉汉男子。
“你敢动我试试?你可别忘了,当今太后可是我皇姑母,若你动手打了我,我让你姓郦的吃不了兜着走。”吕吕台嘴边挂着一丝讥笑道。
“你看我敢不敢动你!”说罢,郦寄上前紧紧掐住吕台的喉咙。
凭这几句对话,我这方了解了眼前这个叫吕台的醉汉的来历,赶紧拉住郦寄并小声对郦寄说:“郦寄,冷静,打这种小人反而脏了你的手。”
接着我走上前对吕台说:“男女之情是要你情我愿方才有趣,吕大人若真心钟情于许姑娘,就应该在许姑娘身上多花些功夫去打动她的心,这样方显得吕公子您风流雅致,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非君子所为。”
吕台望着我并打量了我一番,嘴角露出了奸笑:“有意思,又来个巧嘴美人,放过许姑娘可以,那要看你怎么逗本大爷一乐了。”说着东倒西歪的慢慢向我走近,他的手还未触碰到我时,郦寄上前抓住吕台的手并暴怒道:“好色之徒!拿开你的脏手!”说完郦寄狠狠又将他的手甩去,由于郦寄的力度过大,吕台又再次扑倒在地,
男子顿时来了怒火道:“郦寄,今儿我跟你拼了!”接着站了起来,扑向郦寄欲对郦寄大打出手。
“住手!”这时一个声音中止了这混乱的场面,随着声音我们纷纷看向门外出现的另一位男子,接着这男子走进房内,对着吕台训斥道:“吕台你在这做什么!”
“哥?”吕台叫了声那男子。
“吕禄”郦寄看着那男子随口道。
“哥,你来的正好,郦寄他竟对我动手。”吕台边说着边指着郦寄,吕台的话意是在向他哥哥吕禄寻求帮助,并让吕禄为其出气讨回个公道。
但吕禄并未与他同仇敌忾,而是走到吕台面前向其训斥着:“喝了点酒就如此控制不住自己,你是不是要把吕氏的颜面丢光你才罢休!”
接着看郦寄说道:“郦寄,吕台嗜酒,酒后乱性,今儿让你生怒,今儿就当看在我面子上,别与他计较。”
吕台听吕禄这么一说,脸上充满不解及怒火道:“哥,你在说什么?凭什么要我们给他道歉,我们可是姓吕,他在朝中只不过”
“住口!”吕禄转向吕台怒道。
接着又对吕台说道:“是不是要闹到朝中你才肯罢休!”
“这口气我咽不下,是郦寄先对我动手的”吕台反驳着。
“那你认为你今日的言行举止是对的吗?”吕禄看着吕台道。
接着郦寄对吕台吕禄说道:“今日吕台冒犯的是这两位姑娘,因此,并不是向我道歉,应是向两位姑娘道歉。”
吕台依旧不服气,低着头不语。
吕禄见吕台不作道歉无奈的轻摇了头,接着走到我与须卜兰面前道:“我替家弟向两位姑娘赔罪,家弟不胜酒力,冒犯了姑娘,实在抱歉,还请姑娘见谅。”
见吕禄态度诚恳,我与须卜兰对视一眼并未出声,而是对吕禄微点了下头示意接受了吕禄的道歉。
“在下告辞!”说着吕禄对着我们作了一揖。
吕禄一声:“走!”便拉着吕台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