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钱掏出钥匙,钥匙挤在一起发出叮铃的碰撞声,出租房的那把被他挑了出来,捏在手里。
他刚结束一天的工作,累得不行。
这已经是他连着加班的第二十四天,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点回家,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的。
他叹了口气,感叹命运飘零。
这个时候,楼道里面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不急不慢,像是女士矮跟小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在这方面一向比较准确。
这是他从小与父母斗智斗勇锻炼出的好耳力。
自打上了小学,父母只要不在家,他就会打开电脑偷玩起来。
为了判断父母是否回来,刘有钱会竖起耳朵,听着从楼道里传来的各种声音。
男士皮鞋厚重的声音。
女士高跟鞋清脆的声音。
这两种声音几乎刻进了刘有钱的骨子里,比骨子里还要深刻,刻进了DNA里面。
就算早已摆脱父母的束缚。
可在听到类似声音的时候,他还是会条件反射地绷紧身子。
每当这种时候,刘有钱就感觉自己像是巴普洛夫实验里面,那个一敲铃铛就动起来的狗。
来人渐渐近了。
刘有钱住在五楼,小皮鞋的声音大概已经到了四楼和五楼之间的位置。
他打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一名少女出现在楼梯道。
这名少女有着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
整个人看起来一米五左右,戴着一顶草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拖着一个蓝色的、几乎快和她人一样高的手提箱。
而在那一瞬间,刘有钱和少女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
刘有钱愣住了。
他看见一双血红的、如同猫眼宝石一般的、美丽的眼眸。
他脑袋抽了,脱口而出。
“卧槽。”
少女用那双红色的眸子,冰冷地看着刘有钱。
“你礼貌吗?”
……
刘有钱洗漱完毕,换上短袖短裤,躺在坚硬的床板上。
改天去道个歉吧。
他双手枕着脑袋。
自己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开口就是那两个字,也太失礼了。
更何况那名少女成了自己的邻居。
刘有钱关上门以后,听到小皮鞋拖着行李箱踩到隔壁房门前,转动钥匙打开了门。
然后“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了。
可见心情不是很愉快。
那种情况下没有被骂就已经很不错了。
换谁来都觉得是在找茬。
算了,先睡觉吧。
明天生产队的驴还要继续上磨呢。
刘有钱合上双眼,打算睡了。
“救命……”
刘有钱睁开了眼睛。
他好像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