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袁雪芬似乎有些为难。
“小娘子,如今我们被困于此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是破局的关键,”李青松提醒道,“而且无论是多么离奇的事情,我们娘子都不会惊讶的。”
“唉,那好吧,”袁雪芬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大约是1935年的夏日,那年我只十三岁,刚刚学戏不久,因天气过分炎热,师傅放我们回家歇息半个月,于是我便随妈妈一起回了崇仁镇的外婆家。”
“一天有人给我们带话儿,说我爸爸也给私塾放了假,要过来看我们,妈妈很高兴,在家里忙着做菜,让我去镇门口接爸爸。”
“我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没想到我还没等到爸爸,却碰上了一个叫裘芹冠的地主,他带着几个狗腿子,拿着很长的手电筒,正在镇子上闲逛。”
“他们看到我,便围着我大声的笑,并声称我爷爷种了裘家的田地没有缴租,要我赶紧给钱,可是我一个小姑娘,身上哪里有钱?”
“于是那群人连推带拉的把我带到了镇子中心一幢叫稀庐的房子,一路上便是有乡亲们看见,想要拦住我,却被那些狗腿子们打走了。”
“我身单力薄,无法脱身,被他们带到了稀庐中,锁上了门。裘孝楼脱下自己的外衣扔到一旁,上来同我纠缠,说什么跟了他以后会分给我钱和房子,以后便是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去受苦。”
“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牙齿打颤,竭力挣扎却脱身不得,只能拼命叫喊着让我回去,我爸爸讲过,我们不做小老婆!”
“可是那些混蛋却并不理会我所说,他们都围着我……”袁雪芬说到此处,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袁小姐,若是你不愿意说,那便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吧,”南音忙开口道,“这些事情……”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袁雪芬低声念道,竟是南音之前教她的《正气歌》,“没有关系,我可以的。”
“裘孝楼想要拉扯我的衣裳,我终于找到机会,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疼的松了手,我才挣脱开来,退到了窗户边上。
“大门之前已经被他们反锁,这窗户是唯一的出路,我想要打开窗子跳出去,却发现那窗户却锁的很紧,根本打不开。”
“旁边一个长得最丑的是裘孝楼的表兄弟裘芹冠,他恶狠狠地骂我,说我不识抬举,像裘孝楼这样的财神菩萨,别人想靠还靠不上,说我命中注定将来一辈子当个戏子。”
“裘孝楼更是暴怒如雷,他点燃了一个火折子,叫嚣着说要烧光我的头发,还要烧掉我的脸。我已是万念俱灰,想着干脆撞死在墙上,却看到窗外映照进来一个恐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