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说的不错,咱们这些伯娘婶子们开他玩笑,也不恼,脾气应是好的。”
“连婆婆让他日后伺候好丈夫小姑,田地里活计也不能拉下,人也没变脸变色,只含笑应下。”
“嫁妆却是啥也没有,衣裳都是旧的,要不水三妹也不会当着这许多人面给他下马威!”
齐春花噼里啪啦一通说,众人也差不多听明白。
水三妹跋扈强横,田富贵懒惰尖滑,长喜也是个懒得,又生的瘦弱。
长寿更是个赌鬼,虽说这好长一段日子没听到他在外胡混,但长寿暴戾,也招惹不起。
秀秀更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娇娇女,便是能分担一些活计,也是有限。
且有水三妹这个看他不顺眼的婆婆在,若新夫郎又是点头嗯嗯的好性子,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柳榆看一眼长生,见他面上如常,方才放心。
几人闲话完田家的事儿,徐红听到几人已经去里围子看过,又细细问了几句。
待听说只碰到周寡妇,心下不由得有些失望。
她的私心,总不愿闺女孤衾冷被的蹉跎一生,最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如此到了老,也有个说话作伴的人。
徐红看一眼依偎在柳梅香身旁的小雪,姑娘长大总要出嫁,凭甚吴平新人在侧,娇儿也揣上了。
她的梅香就活该要被拖累一生。
来日方长,隐下心底的担忧,徐红复又问起年氏明儿可要炸年肉。
明儿腊月二十七,再不做就太晚了。
这些天家里一直忙,就没个闲暇的时候,如今到了年底,手头的事儿都放下了,该把年货置办起来了。
“今年梅香和小雪跟在老宅过年,我和他爹商量过了,今年给爹娘送的孝敬多加五斤肉,十斤面,两条鱼,六尺布,爹娘觉得如何!”
徐红看一眼在院里晒太阳的赵甜玉,斟酌一番,开口道。
“东西多少无所谓,便是跟着我们过年,这总归是你们的姑娘,你们心里想着梅香,梅香也欢喜!”
都是当婆婆的,年氏知道徐红的顾忌,姑娘和儿子都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有余力都想着一碗水端平。
儿媳却是后来的,便是为了姐弟间不生嫌隙,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
徐红松一口气,又问起今年炸年肉是一处炸,还是各家炸各家的。
“各家炸各家的吧,我这边也就是你舅家的几个表弟登门,随便炸一点也就应付过去了!”
年氏摆摆手,这么一大家子一处做肉,热闹是热闹了,孩子吵吵嚷嚷也闹腾,这两年年纪又大,孩子再闹腾只觉心烦头疼。
到时骂了哪个重孙子,只怕重孙子的娘都会不高兴。
又商量一些琐碎事儿,徐红便和齐春花带着孩子们回了,临走时却是带上了小雪。
小姑娘们颇能玩到一处去,难分难舍。
柳梅香又细细交代小雪舅妈要生小宝宝了,莫要跑跳冲撞到舅妈。
“大姐放心吧,咱们小雪乖巧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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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长生把油灯剪的噌亮,从炕柜里拿出一块老底碎花的布料。
“这不是我昨儿码头的布料吗,你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