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华死了。
死的很安静,一剑割断了喉咙却是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似乎早已心死再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他就那样安静的倒在坤宁宫的床榻上,血水浸透了床榻顺着被褥缓缓滴落,那手心还紧紧攥着那枚小巧的绣了鸳鸯的香囊。
徐天华的死轰动朝廷,一瞬间朝廷群龙无首徐党上下乱成一锅粥,文武百官不免悲哀先是死了戴应怀又是盛云景被软禁后面就连掌权的徐天华也自尽在后宫…这一闹国家彻底动荡,官员皆称这是亡国之兆。
而那被软禁在养心殿的盛云景此时没了束缚也是哈哈大笑,此时的盛云景哪里还有那风流君王的模样,长发散落秽物遍地,那眼眸的疯狂更是叫人胆寒。
“哈哈哈哈哈…天不枉我!徐天华啊徐天华…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为了那个贱人你居然甘愿自尽,朕的江山都易主了你个蠢货不要江山要女人,哈哈哈哈哈…”
盛云景冷冷的起身一步步走出养心殿,没了徐天华,徐党不足为惧,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跳梁小丑罢了!这些日子徐天华带头斩杀了一半官员,百官早已对那残暴模样颇有怨言,徐天华倒台根本不用他盛云景出手,那百官自己都会将徐党之人当过街老鼠拼命弹劾!
对于盛云景来说徐天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脑残,居然能为了俞望舒放弃权势放弃处心积虑得来的一切!当真可笑至极!
对于报复徐天华,他想了太多太多法子…比如将他的尸体挂在城中一月,任凭飞鸟乌鸦啃食…比如大切八块扔去喂狗…再比如…
“呵…”
盛云景那双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残忍,他咧开嘴大笑:“徐天华你不是喜欢俞望舒吗!你自杀在俞望舒的寝宫不就是想跟她继续长相厮守吗!朕偏偏不如你的意!”
那眼眸的疯狂更盛了些,盛云景似是真的疯了,那俊朗的脸都变得狰狞:“朕偏要恶心你!让你爱而不得!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传朕口谕!皇后俞望舒尸身迁入皇陵待朕寿终正寝后与朕同眠于地下!!”
“徐天华我要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俞望舒!我要俞望舒生生世世都挂上我盛家皇后的名号!你想和俞望舒地下相会!你做梦!”
“只要朕一日不废后,俞望舒就是我盛云景的皇后!你那可笑的婚约当真以为就作数了!朕要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你为俞望舒那个贱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盛云景直接命人去俞家刨出了俞望舒的坟,不顾俞家上下阻挠强行带走了俞望舒的尸身。
俞望舒以皇后身份永葬皇陵,而徐天华的尸身却是被盛云景挂在城墙之上整整四十九日,那尸身被乌鸦飞鸟啄食的恐怖不堪直到最后盛云景都没想要放过他,将那尸身随意与一名低贱的奴婢合葬。
说是合葬其实就是随意找了处荒山野岭挖了坑丢弃罢了。
盛云景重新掌权却是察觉自己的党羽早已被徐天华杀了个干净,当真是半点都未给自己留下,徐天华做事当真果决,戴应怀的人也被杀的一个不剩,剩下的官员要么是徐党之人要么便是中立不干事的闲人。
当真该死!
盛云景气的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徐天华的尸体再挖出来碎尸万段,他现在的处境比当年刚登基时还要举步维艰,至少先帝当年还留下了一批保皇派,而现在却是半点不剩了。
他自知这样下去朝廷当真会直接崩塌,现在必须有人出面稳住局面,这个人必须值得自己信任做事还得和徐天华那样果决心狠…
他想到了沈鹤,盛云景知晓因为俞望舒和韩云霄的缘故徐天华没有弄死沈鹤,这到底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但也是忍不住嘲讽徐天华心里头除了女人当真是什么也不考虑,若是换作他绝不会因为女人影响自己的判断。
…
“沈鹤!你个老流氓!!!又偷拿我衣服!!!”
沐浴完毕的温芸正要换上衣衫却是察觉那端端正正摆在桌案上的衣衫不翼而飞,不用想又是沈鹤那个变态想玩花的将自己的衣衫拿走了。
此时的沈鹤依靠在门外手里拎着温芸要换洗的衣衫,那桃花眸子暗含笑意,听着温芸的咒骂他反倒是更兴奋了几分,止不住勾起唇角:“夫人若是求求我,我便是将衣服还给夫人如何?”
温芸没了衣衫只得泡在热水里,她怒瞪着圆圆的杏仁眸子鼓着嘴隔着门骂道:“你要不要脸!三天两头偷我衣服!!这么大人了你羞不羞!”
沈鹤不紧不慢慵懒的掏着耳朵打断了温芸毫无杀伤力的咒骂:“是是是我不要脸,夫人骂了这么多年骂来骂去就这几句,该换换了,为夫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
温芸硬生生将那句“臭不要脸”咽下,随后憋了半天还是软了下来:“你还我衣服…”
“求我。”
沈鹤眯着眸子笑道:“我反正不着急,夫人急不急就不一定了,若是夫人想多泡一会儿澡那也是可以的。”
“沈!!!鹤!!!”
“哎哎哎,为夫在,为夫听得到,为夫没有聋!”
沈鹤那极其欠揍的声音叫温芸恨不能直接冲出来给沈鹤两大嘴巴子。
自从生活恢复原样后宋予怀倒是成了他们三里头最忙的,毕竟他并没有被革职还是得当县令,不过他不愿单独住着宁愿大老远来回跑也要住在温府。
反观温芸和沈鹤整日闲的吃了睡睡了吃,来兴致了就看看书写写字顺便和沈鹤做几次深入交流,每次宋予怀走了他们俩还在睡觉,宋予怀大半夜赶回来他们俩也还在睡觉,当真叫宋予怀看着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温芸此时已经和沈鹤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沈鹤当真是不急全程靠在门外等着温芸服软,而温芸却是等不住了,那热水渐渐凉了几分泡在里头当真不热乎叫她打了寒颤。
“已经一盏茶了,夫人还没想好如何求我?”
沈鹤微微蹙眉颠了颠温芸的衣衫随后笑道:“要不这样,为夫开个条件夫人若是答应了便是将衣衫还给夫人。”
“夫人晚上跟为夫探讨一下新姿势怎么样?那些姿势为夫觉着没意思了…不知夫人…”
“啪!”
那房门忽然被打开,硬生生打断了沈鹤的荤话,温芸穿着崭新的衣衫眼眸阴寒愠怒的瞪着沈鹤。
“夫…夫人…”
“啊!!!疼疼疼!!夫人…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轻点!轻点啊夫人!”
沈鹤抱着衣衫的手腕一颤龇牙咧嘴的被温芸拧着耳朵将脸狠狠往下拽。
“研究新姿势?叫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