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汤歌。”

“汤歌？我见过那个警察。以前他们经常到这里来。”沙莉顿了顿，又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对于沙莉这种明显带有质问的语气，关宇一品觉得不太舒服。但现在她不得忍住。她还需要她的帮忙。

“女朋友？”沙莉手里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抬起头，盯着关宇一品。

是女朋友？关宇一品对这个称呼感觉有点不太习惯。自从前几天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李浩然。男女朋友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时时歪在一块，可是她们呢？可以好几天消失不见，一个电话、一个消息也没有。不知生死，不知去向，这样的男朋友要来又做什么？没有安全感的男朋友，还算得上是男朋友吗？她不太清楚。

“女性朋友。”关宇一品特地加了一个字。

“嗯。”沙莉好像对关宇一品的回答并没有显出特别的意外，“既然如此，那他……”

沙莉没有把话说全，但关宇一品知道她的意思。既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她自然也就就没有照顾的义务。

“他可以在这里休息。”沙莉又开始拿起一把拖把，开始拖地，“以前他也是这样子的。”

“以前吗？”关宇一品觉得有些意外。她觉得他们的关系比她想像的更加复杂。她真想马上把这个酒鬼弄醒，问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以，我们也是朋友。”

“男女朋友的那种？”关宇一品顿感心中酸酸的，别扭得像一团麻花，浑身不自在。

沙莉笑了笑，埋头拖地。最后一个顾客醉熏熏地打开酒吧大门离开，现在整个酒吧，就剩下她们三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剩下两个半人。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浩然只能算半个人。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关宇一品再次追问。

“你上这里找他，是因为关心他吗？”沙莉转移了话题。

“不是。”关宇一品阴沉着脸。这真如她所想像的一样，他们的关系真不简单。这个该死的酒鬼，居然一脚踏两只船。真不要脸。她抬起脚，真想要给这个酒鬼的屁股上来一脚。但她抬起的脚却没落下去。并不是她不想踢，而是酒鬼的屁股太高，而她还穿着职业装，根本抬不起脚，踢不到。

她打算走人。就让这个酒鬼永远从她眼前消失，她绝不会伤心半分。绝不。

“我找他是有其它事情。”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档案资料，摆在柜台上，“这是他想要的资料，如果有时间，请麻烦你转交给他。”这是她花了几个晚上整理出来的资料。她不知道上次给他的资料有没有用，所以，她又重新整理了一份资料。所以，她才兴冲冲找到罗施酒吧，找到他。可没想到，自己的一腔热情全化为泡影。

好了，把这份资料交给他，我跟他就没关系了，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关宇一品感觉眼前一片朦胧，酒吧里满室水雾，看不清任何东西，就连眼前的那个讨厌的酒鬼，还有那个讨厌的漂亮女孩，全都消失在眼前。

心口痛，喉头堵塞，眼睛发胀。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痛哭，但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态。她立马转身跑开。

绝不想再跟这个酒鬼，绝不想再跟这个漂亮女孩，绝不想再跟这个酒吧搭上一毛钱的关系。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