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干却捋着胡须说:“只需丞相为我准备仆从二人,车马一架,某只需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说服齐王!”
将渠大喜,置酒为邹干送行。
经历了十余日的颠簸以后,将渠顺利来到齐国。
进入临淄以后,邹干的马车来到齐王宫,一身布袍的邹干从马车上下来,趾高气扬的对王宫门前的守卫吩咐道:“鄙人邹干,乃是齐王故交,汝等速去通传。”
然而守卫只是上下打量了邹干两眼,便忍不住笑出声:“邹干?哪来的无名鼠辈,还想求见我们大王,赶紧滚!”
“嘿,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邹干忍不住骂人了,自己好歹也是邹衍的孙子,是你一个虾兵蟹将能侮辱的吗?
“你敢骂人?”守卫也不客气直接拔剑。
邹干一看这场面,瞬间从心:“好!你有种,我走!”
守卫们看着邹干离开,还忍不住嘀咕:“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充大瓣蒜,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面对守卫的侮辱,邹干很生气,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邹干很后悔!
早知道就不装逼了。
真是装逼被雷劈。
自己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一点贿赂都没有带。
如今这种情况,自己还能去求谁?
总不能就这样打道回府吧?
邹干正愁该怎么办的时候,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车里的可是邹干先生?”
邹干一听,马上探出头去,只见车外站着一个五十余岁,须发半白的汉子。
这汉子的衣着很朴素,也看不出他的家世。
“不知道阁下是?”
共笑着行礼:“我是安平君的门客,方才家主听到您自称邹干,所以让我来问问,您的大父可是邹衍先生?”
一听田单大名,邹干瞬间一愣。
他不是在赵国吗?怎么回齐国了?
顾不得心中的疑虑,邹干马上从车上下来,回礼道:“原来是安平君的门客,失敬失敬,鄙人正是邹干,我的大父也确实是邹衍,不知安平君问这个做什么?”
共说道:“家主和您的大父有旧!”
“原来如此!”
邹干一听田单居然和自家爷爷是朋友,马上打蛇上棍:“不知安平君在何方?在下定要亲自前往拜访一番。”
拜访田单当然是假的,邹干想通过田单去见齐王才是真的。
“先生请跟我来!”
邹干跟着共来到不远处的一架马车前。
“晚辈邹干,拜会田公。”
邹干的姿态放的很低,田单也没拿捏身段,直接掀开帘子看着邹干说道:“先生一家不是在燕国吗?怎么到齐国来了?”
邹干尴尬的一笑:“实不相瞒,晚辈到齐国是有公干,只可惜出了点岔子。”
田单笑了笑:“那先生不介意到我府上去说吧!”
邹干大喜:“求之不得。”
两人来到田单在齐国的府邸。
进到大堂以后,邹干打量着田单的住处。
这宅子倒是不小,里面也挺干净,却不见有几个仆人侍候,而且屋子里的装饰品也很少,看起来甚是寒酸。
田单命人上茶,推了一杯给邹干:“先生请。”
邹干慌忙接过:“安平君客气了!”
“先生,不知你从燕国来我国做什么?”
田单对邹干相当客气,没有半点架子。
邹干见状也没隐瞒来意,直接对田单和盘托出。
他倒是不怕田单会把这事告诉他儿子,毕竟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田单听完以后,脸上并没多少波澜。
邹干却不知,田单此刻内心的翻腾。
“田公,久闻您急公好义,如今我燕国遭逢大难,不知您可否仗义援手?”
田单说道:“犬子如今就正在赵国为相,老夫也深受赵王大恩,此事恐怕很难帮您。”
邹干见此,略微有些失望。
田单紧接着却说:“不过,老夫和你大父还有些交情,念在故人面上,我倒是可以把你引荐给齐王。”
邹干大喜,连忙拜谢。
两人随后来到王宫面见齐王。
齐王建听完了以后,说自己要考虑一下,让邹干先去驿馆住下。
等他下去之后,齐王建才向左右臣子询问意见。
众大臣意见不一。
有人主张帮助燕国抵御赵国,也有人认为燕国平时不烧香,这种时候来求齐国,齐国根本没必要管燕国的死活。
齐王建难以自决。
这时他才注意到旁边的田单。
邹干就是他带来的,寡人怎么忘了问他的意见呢?
“安平君,不知您如何看待此事?”
齐王建刚说完,后胜就忍不住说道:“大王,安平君之子现在赵国为相,这种事情您怎么能问他的意见呢?他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
田单一听,马上说道:“对喽,我是外人!外人现在要回赵国去咯!”
见田单居然要走,齐王建急了,马上站起身说道:“安平君留步。”
然后又转身斥责后胜:“谁说安平君是外人的?他是寡人的内人!”
田单:???
齐王建急忙纠正:“是我们内部的人。”
田单内心:好嘛,差点给我整的晚节不保。
齐王建走到田单身前,拉着他的手坐下,一脸诚恳的说道:“阿母在世就经常跟我说,您是个有本事的人。安平君,请您教一教寡人,如今我到底该不该帮助燕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