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华妃娘娘还在翊坤宫寝殿中,火势太大,奴才们无法冲进去救人啊!”
“朕不管,务必要救出华妃,若是华妃有个什么万一,你们就陪着一起吧。”
“嗻。”
大胖橘在翊坤宫门口来回踱着步,脑中不禁想起这些年与年世兰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回忆到那个孩子时,愧疚又涌上心头。
若世兰能平安出来,那就放过年家一次,只要年家日后安安分分的,一切朕可以既往不咎……
许是上天听到了大胖橘的心声,下一刻,大胖橘就看到翊坤宫门口多出几道身影,中间那人正是年世兰。
此时年世兰发髻凌乱,脸上灰扑扑的,呆呆的被太监们扶着走出来,身后依旧火光一片。
“世兰。”待年世兰走近,大胖橘才艰难出声,一刻钟的等待早已让大胖橘急的口干舌燥,发出的声音隐隐有些沙哑。
“皇上,颂芝她……”原本表情麻木的年世兰在听到大胖橘的声音后,顿时泪雨如下,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不安。
大胖橘哪里见得了以往张扬跋扈的年世兰露出这种柔弱无依的表情,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并没有发现怀中人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和抗拒。
“世兰别怕,朕在呢,朕在呢。”大胖橘轻声哄着怀里被吓坏的人儿。
皇后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指甲陷入手心,疼痛让皇后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臣妾给皇上请安,华妃妹妹这是?”皇后终究是忍不下去,开了口。
“皇后,你就是如此治理后宫的?”大胖橘拦着年世兰的动作没有变,甚至将怀中的人藏了藏。
“皇上,臣妾冤枉啊,翊坤宫走水与臣妾有何关系?臣妾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皇后此时还不知道皇上已经知道翊坤宫走水是人为,还想要把走水一事往意外上推。
“翊坤宫走水是人为,火油的味道如此之大,皇后是得了风寒闻不到吗?你是皇后,有人在后宫蓄意放火,皇后都没能及时察觉……”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皇后看皇上越说越离谱,隐隐还怀疑上了自己,皇后真是气得不行,心里暗骂这个放火的蠢货。
大胖橘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后,带着年世兰往养心殿去。
等后宫嫔妃们陆续到达时,看到的就是皇后站在翊坤宫门口,咬牙切齿的看着一个方向,顺着方向看去,正是大胖橘拦着华妃的背影。
甄嬛、沈眉庄:年世兰又要起来了。
曹琴默:我完了……
养心殿,年世兰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世兰就剩颂芝这么一个亲近之人了,可她却为了救臣妾……”又是一阵小声啜泣,听的大胖橘心里止不住的怜惜,一时愧疚上头,就放了周宁海。
年世兰目的达成,也不愿再面对大胖橘,彻底昏睡了过去,原本年世兰还想装一装,实在是刚刚在翊坤宫折腾的太过劳累,竟真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年世兰刚睁眼,就听到门口响起周宁海的声音。
“行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还过来做什么?好好养伤,别拖累了你主子我的后腿。”年世兰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摆了摆手就让周宁海下去。
前两世,皇后说周宁海吐口的话,年世兰是一句不信的,周宁海是谁?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太监,若是当初没有受伤的话,周宁海怎么也能混上个军官当当的人,怎么可能重刑下就背叛自己呢?
不过是皇后把人折磨死后,又拿着死人的手按了手印罢了,那时候年家失势,年世兰自顾不暇,满后宫的人都等着年世兰倒台,根本没人会挑破这一点就是了。
自翊坤宫走水后,大胖橘再也没有提过年羹尧的事,就连上奏的弹劾折子,也被大胖橘留中不发。
甄嬛想来养心殿,但大胖橘怕年世兰吃醋,愣是没有让甄嬛进来半步。
皇后见周宁海被放出来,也不敢拿出那张伪证。
于是一时间,竟然没人再提年世兰那日脱口而出的话,以及曹琴默的控诉。
所有人都在等着大胖橘对年羹尧的态度。
杭州城门口,年羹尧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女扮男装的人,有些不敢置信。
“颂芝,你不在宫里陪着娘娘,怎么出来了?娘娘是不是出事了?”年羹尧根本顾不得其他,拉着人走到一个角落,就开始焦急的询问。
“将军,娘娘无事,您若是再这样,娘娘怕是早晚会死在宫中的。”颂芝对年羹尧没了以往的畏惧,现在看年羹尧满是恨铁不成钢和嫌弃。
“娘娘怎么了?我如何关娘娘何事?”年羹尧一时间有些错愕,这颂芝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往日里见到自己不是一向恭敬有加的吗?今日看自己那是什么眼神?
“宫中的情况将军不是不知,将军若是真的认为用自己一命换年家和娘娘的平安那可就是大错特错,您倒是大义了,您可想过,若您真的这么作死下去,娘娘和年家又岂能活的下去?”颂芝不知道要怎么说那些大道理,只能按照自己经历过的说。
“将军,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您比奴婢要懂得多,娘娘她……”
半个时辰后,年羹尧送走了颂芝,态度也不再桀骜,更让人撤了放在城门口的凉棚和椅子,拉紧了外衣,死死捂住了里面的黄马褂。
年羹尧开始真的当一个城门的看守。
颂芝看到年羹尧如此,终于放下了心,她紧赶慢赶的跑死了好几匹马,终于趁着年羹尧穿黄马褂守城门前赶到,就是为了救下年羹尧一命,想让小姐在宫里能安下心,做她想做的事。
颂芝不知道年羹尧会不会听自己的劝说,但试过总比什么都没做就认定他不会改的强,所以颂芝来了,还好结果都是好的。
在年羹尧老老实实当杭州城门的看守时,一道密函正从杭州发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