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包落地的瞬间,感应门又关上了。
这一次,潘方,孟休几个人人就在酒店门口。
只是他们的影象就像泡在水里一样,模糊不清。
公文包敞开口落在地上,旁边满是晶亮的碎屑。
孟在驰还愣在原地。
下一秒,巨大的声音几乎刺穿了他的耳膜。
因为孟在驰在它身后,看不清它的表情。
而此时它也睁大了眼睛。
“救……我。”孟在驰绝望地呼喊着。
但它没有理会。
它只是抬起头。
天色已经变了,刚刚还清朗的天色一时间开始刮起大风,乌云蔽日只是时间问题。
大厅里的景象在外早已不可见。
但孟在驰看的清晰,大厅中央已经起了一场风暴。
所有的气流奔流不息,在酒店的各个通道里穿行,突破门墙,玻璃几乎是顷刻间破碎,连着落地窗的窗帘,床,衣柜都被无比残虐地撕裂成碎末。
“这哪里是鬼啊?”它轻笑道“鬼杀人受限,要是干涉的数值更高一点,你岂不是能翻云覆雨,毁灭这一方天地?”
但它毫无阻碍地向风暴中央靠近。
“我之前感觉到的气息就是你吧,我就觉得普通的眼类鬼哪有可能这么轻易就进化到隐匿眼睛的地步,更何况力量处于被大幅度削弱的状态。”
“你能促进鬼的进一步异化?”
风暴中央是一个玉匣,上面被重重封锁,但依旧肆虐成狂。
“你的情绪很激动,我能理解。”它身后将玉匣拿在手里。
玉匣才到手心,它的手第一次哆嗦起来。
很快,接触玉匣的手连骨头都烂了出来。
它一时间失去了笑容。
“这东西……是你们四支八门的?”
它回头看向了孟在驰。
“我,我不知道。”孟在驰努力睁眼想看清楚。
“但上面的确刻有四支八门的镇鬼纹……”
它的神情变得明暗不定。
“真痛啊。”它的一只胳膊都被烧化了,一股焦臭味儿久久不散。
玉匣连着那只带着点血肉的胳膊一起落在地上。
它只剩下了一只胳膊。
果然我是不能碰的,它想。
“你过来,把这个玉匣捡回去。”它命令道。
孟在驰这时躲在大厅的桌台背后,身上已经被风中凌乱的玻璃,碎木等东西刮的血肉模糊。
但他哪敢不从?
“过来!”它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了。
“再磨蹭一下,我立刻就杀/你!”
孟在驰几乎被吓得涕泪横流,立刻连滚带爬地摸了过去。
它一挥手,风暴渐渐平息。
孟在驰忙从地上一路爬了过去,将玉匣抱在怀里。
“您……您”
“只有我不能碰吗。”它咬着牙,恶狠狠道。
“这东西你你先拿回去,弄丢了你就别想着活了。”它道。
孟在驰哆哆嗦嗦:“我怕,它现在没有束缚,我在回去的路上就会死的,到时候它也会逃走。”
“看见这个玉匣了没有,鬼就在里面。”它居高临下道。
“可是它的束缚不是已经被摔碎了吗?”孟在驰手一指地上的水晶碎片。
“那种特制水晶没有什么用,至少对它是这样,真正束缚它这么多年的,是这个玉匣。”
“又称,定鬼万平匣。”
“您知道?”孟在驰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这东西,可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它恶意道。
“看来我也有不知道的事啊,又是谁把它带到人世来的?”
“我本以为这个人世间都是像你一样的人,你这样的人好对付,但也有意外。”
它的手指停在里离玉匣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总有些碍事的人,不过他们的存在也让这场降临游戏多了点意思。”
孟在驰紧张地捧着玉匣。
“如果打开了玉匣,说不定今我都很难离开这里”它伸手拨开了黑雾“在玉匣的限制里,它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
孟在驰忍不住问道:“我们要打开玉匣吗?”
“当然,但不是现在。”
“在打开玉匣之前我们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这个鬼是什么鬼?她从何而来?被谁关押?又为何怨气这么大?”
“最关键的是,它为什么被关在这个玉匣里?又是谁提供了这个玉匣?”
孟在驰点头表示知悉。
“在他们手里,这个鬼真是浪费了,若在我手里,这个鬼世界上恐怕没几人能对付的了,就是联合起来也是概率缺缺!”
孟在驰立刻将公文包拾起,将玉匣小心翼翼地放进公文包里,然后推开了飞白大酒店的大门。
此时潘方,孟休几人正不明局势,望眼欲穿。
因为知道最后扔进去的那个鬼,是西门家最大的杀器和秘密,他们并不十分紧张。
可门开了。
潘方瞪大了眼睛,双腿颤抖地摔倒在地。
他看到了只有一只胳膊的父亲潘华奥!
潘华奥断掉的胳膊血流如注,几乎湿透了半边西装上衣和裤子。
每走几步,地上就滴滴答答地多出一片血洼。
孟休看见了拿着公文包的孟在驰,也是万念俱灰,跪倒在地。
他们知道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