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都吃不起要靠抢才能饱肚,只要找到他在哪儿,不出一天就叫他们全军覆没。”
“你如此涨他人的威风,却要灭自家的志气,走,咱们立刻去将军面前好好地说道说道……”
诸如此类的情况层出不穷,大多数都是惩罚泼冷水的,毕竟这种话多少有些消磨志气。
可这种话听多了,不少将士慢慢也就都觉得鞑靼不可怕,甚至有些守夜的兵都有些懒洋洋的。
这天顾修在帐内和朱允熥看图,让他和火真他们留在这里将大后方看好,尽量稳住不要出什么乱子。
朱允熥惊讶地看着他,以为他是想要以身犯险:“修哥儿,明知道这是陷阱,你何必还要去?”
这也太冒险了吧?
顾修却是眼神坚定地道:“阿鲁台这个家伙跑的贼快,若是不入险境的话,又怎么能逮到他和本雅失里呢?”
不入险地,焉知福地?
“去把二舅叫来,就说我同吴王殿下要请他吃酒。”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虽然还是有许多士兵守夜,可也没有说话,大将深夜相聚不是谈事就是喝酒。
常森猜到肯定有事情要谈,所以他屁颠屁颠就来了。
待到了就见顾修面前放了一坛子酒,他不免觉得多少有些惊愕,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真喝酒啊?”
敌人还没有见到就喝酒,这不太符合他对顾修的了解啊。
朱允熥见他进来,连忙道:“二舅你快劝劝修哥儿,他想率轻骑深入漠北,这实在是太冒险,更何况大军怎么可以没有主将在呢?”
“你若是也劝不动他,本王……本王就要去请御史了。”
这是在打仗可不是在过家家,哪能这么玩儿呢?
常森闻言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他不悦地道。
“修哥儿,你别以为自己打了几场胜仗就了不起。你要知道草原的情况和那些属国不同。”
“这是你对草原的第一战,还是先熟悉熟悉对方的打法,做好万全之策以求大捷才好。”
虽然他很喜欢顾修这个人,可是他还是觉得修哥儿太年轻,且也太冲动了些,不如自己稳重。
可惜了,他家有了常茂这个大哥,这辈子自己怕是干不了大将军,也没有机会能成国公了。
“不,你们误会了!”谁知就在他同熥子轮流劝诫的时候,顾修却笑着对劝自己的常森道。
“自然不是我去,大营没有主将,势必会不堪一击,所以我得留下来,诸位将军也得留下来。”
“我是想请二舅你,穿着我的衣裳带着几位假的大将,假装是我轻敌冒进的样子深入。”
“你们明早蒙蒙亮就走,营内奸细看不见脸就会认定是我与诸将,待消息放出我就会抓人。”
“他们鞑靼的探马,也是不知道咱们长相的,只知道靠衣裳来辨别身份,定然会以为计策成功。”
“可若其中没有个有身份的人,带领大家去诱敌也不好,也是容易出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二舅你……”
最合适。
常森:“……你拿我当诱饵?”
二舅二舅的叫的那么甜,怎么说出来的那么冷酷呢?
顾修上前低声道:“二舅可是陛下的亲舅舅,陛下也想提携舅舅,若是此战立了大功劳的话,那一门双公的好事也不是不能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