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希冷笑道:“那就难怪了!咱们这位大司马做人做事都非同寻常,想猜测他的心思很难!这次要不是走夫人路线,连本官也要栽在他手里了,现在想想都怕!楚随心,嘿,他纯粹是自己作死!现在大司马下了海捕的文书,他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如果现在能抓到楚随心,本官一定求大司马分我一杯肉羹,我真是恨死他了!”
钱太希冲着车外的钱顺嚷道:“钱顺儿,带兄弟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咱们埋锅造饭,吃完饭休息一个时辰,今晚连夜赶路!无论如何,明天上午一定要赶到临山郡,这路上可不能再耽搁了,一日不到郡城,老爷我的心就悬着!这路上贼太多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早日进城才是上策!”
……
临山郡最南边,就是高耸入云的驮龙山。过了方圆八百里的驮龙山,就是桑兰国了。桑兰国和龙越王朝,在过去的百年间爆发了至少五次战争。桑兰国虽然国土不及龙越国五分之一,可是桑兰王却屡次带兵过境挑衅龙越,大肆劫掠,一旦被龙越精兵打败,就龟缩回桑兰境内。
龙越国的精兵也曾数次攻入桑兰,无奈桑兰山多,兼之气候恶劣,龙越士兵过境之后就水土不服,所以只能放弃到手的胜利又撤了回来。桑兰人因此更加有恃无恐,经常越境劫掠。好在桑兰新任国王河范与前两任国王不同,主动对龙越称臣。
龙越皇帝册封桑兰王,郡王封爵,赏亲王服饰,赐给金册,金宝,每年又赐给岁币,两国这才停止了数十年的战争。和平?这也不过是近十年的事情。
本就穷乡僻壤的龙越国南山道,因为战乱的原因,就更加贫穷。尤其临山郡,更是穷中之穷。郡守也没有别处地方官那么多油水可捞,至于前朝传说的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是临山郡守根本不敢想像的。
可是即便如此,钱太希也还是花了大把银子向武泉侯包不亿借了百余名骑兵,钱太希深深懂得,当官想要捞钱并不难,可是你得有命花才行,所以,还是先舍财免灾吧!
驮龙山深处三十里,树高草深,已是人迹罕至。连羊肠小道都算不上的小道上,一位穿着麻布衣服,已经走得气喘吁吁的妙龄少女脸色发白,因为她被一前一后两名带刀的灰衣男子挡住了去路,截断了归路。
这少女皮肤白皙,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受到惊吓,脸色惨白无比。她知道,敢在这驮龙山里行凶的恶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挡住少女去路的中年灰衣男子,连面罩都懒得戴,左脸上一道两寸多长的刀疤,狰狞可怖。男子双臂抱在胸前,大喇喇站在小路的中间,冷笑道:“小妞儿,荒山野岭的,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卢大爷在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是不是得留下点儿东西再走啊?”
身后的青年灰衣男子放声大笑道:“小妹子,你不用怕,我们哥俩也就是劫个财,再顺道劫个色,你只要乖乖的脱了衣服,我们也不为难你,咱们大家爽完了就一拍两散!怎么样?”
少女硬着头皮斥道:“呸!你们两个臭贼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叫赫兰玉双,我爹可是临山郡捕头赫兰子夜!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我爹他绝对饶不了你们!”她虽如此说,却也明显是色厉内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搬出皇帝老子也未必管用。
姓卢的中年灰衣男子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姓卢的贼人哈哈大笑道:“是吗?原来你是赫兰家的小姐,那可太好了!这回老子可不但要劫财劫色,还要劫命呢!”
两名灰衣人,一前一后提着明晃晃的钢刀,狞笑着上前,就要擒下赫兰玉双。赫兰玉双惊恐大叫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
卢姓男子放声大笑道:“小妞儿,你不妨再喊大声点儿!看他娘的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赫兰玉双更加惊恐,放声大呼,可是这荒山野岭哪会有人啊,真无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个恶贼三拳两脚就把少女打倒在地,又扯碎了她的麻布衣服。赫兰玉双自知今日难逃此劫,却仍是奋力的挣扎,骂不绝口。
眼看赫兰玉双就要被人凌辱,忽然林中有人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两个贼子竟然在此公然行恶,真当天底下没有王法么?”
两名灰衣贼人吓了一跳,赶紧松开赫兰玉双,二人回头看时,却是一个俊眉朗目的锦衣少年站在他们身后三丈远处,少年身后负剑,看样子是个练家子。赫兰玉双如同溺水垂死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拼命护住胸口,冲着少年大声喊道:“少侠!救我!”
姓卢的匪人见了锦衣少年,眼中喷出火来,就像看见了行走的金子一样,这个人可太值钱了!
那姓卢的匪人一掌打晕了赫兰玉双,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咱们的楚大侯爷吗?你可让我们哥俩好找啊!要不是老子想起这招引蛇出洞,谅你也不会现身!大侯爷,大司马他老人家可是天天惦记着你呢,赶紧跟我们哥俩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