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离转身就自己一人走下了山坡。深夜露多地滑,诗离一脚踏空,差点翻车,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的一抓,抓住了一根半山腰伸出来的树枝。
“你怎么跟来了。”诗离一回头看到了跟在身后手里像是拐杖一样拿着的两根插树枝的安睿。
“难道要你一个人去吗。”安睿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多么好笑的笑话。诗离只是看着呆愣不语。“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你知道那些前去送信的信使都是什么下场吗。”
“脸上刺字,胸口掏心,扔进蛇窝,受尽折磨。还有更惨的,你还要听吗。”诗离淡淡的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语气。
“尽管这样你还要去。”
“来越洛城送战书的铭城的信使,都是住着皇上的行宫,将宫里挑选的最美貌最有风情的女子给他享用,走的时候还要带上宰相才会拥有地贡品。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去,再不去,越洛国就要亡国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一个人去,多去一个岂不是多送一个人头,你说是不是。”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安睿伸手就要把诗离捞上来。
一下子搭上了诗离下垂着的手,手心被针扎了一下,黑夜之中看不到那个鲜艳的血珠。只是一阵酥麻之意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身子。
诗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安睿的外袍。厚重,但是臃肿。随手扔在了安睿的身上。转身离去。
“叛徒。”一句很很的两个字,更像是发泄,更像是不舍。
越洛国万千的好儿郎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却是因为一句皇命难违就窝在深山里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能做,如此重担竟然落在了一个柔弱的女子的身上。何其残忍,何其难堪。
“我从来就不是良善之人,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为了任何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无欲无求才能够干干净净的过好这一生,我曾经想要比任何的人都活的干净,却是身上终究是带着肮脏的泥垢卷入这荒唐的事件之中。
既然习惯法理都无法改变,那就毁灭这一切,总是需要有一个人豁出一切,勇于承担这世界上所有的罪恶,给这个世界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都寄回改过,也应该给她一个。她才是那个被一直伤害的孩子,毫无反手之力、
“嗖。”诗离刚走进铭城的军营阵地,一支流箭就呼啸在诗离的耳边飞过。
诗离高高的举起令牌。“幽魄族瞳主拜见铭城的皇帝。”
“强势的女人可不可爱,这是男人的战场。”气势恢宏的战车之上铭奇气宇轩昂的居高临下。一身肃穆,眼睛就如同是两汪青玉一般的青翠的而眼睛,让人很想要挖下来。当成稀世珍宝供奉珍藏起来。
“只有强势的女人,才能拥有强势的命运。王者最迷人的美魅力就是自信。活了半辈子,铭奇不会这点事情就看不透吧。”
“诗离?你这些年的日子变化可是真的不小,不得不说,你的额运气也不错。”
“这不是运气,这都是我应得的。”诗离坦然一笑。没有丝毫的惧怕。
“你就不怕你今天来了就回不去了。”
“怕,我怕把你活的半辈子给一不小心变成了一辈子。”
“你是来找死的。”
“不,我是来给你送死的。”诗离一问一答,真的很是有找死的坟头种草的嫌疑。而且还不卑不亢,驾车的士兵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神奇的是。铭城皇帝竟然任由她在这里胡闹。身上确实带有怒气,却并不是杀气。
“这就是你谦卑的态度?是不是我对于这个谦卑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铭奇看着手里今日送上来的拜帖。怎么都给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态度不搭边呢。倒是诡异的漆黑一片的风格。是一条战线上的、
“谦卑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份解释。就像对于恐吓一样,铭奇可是第一个吧恐吓和屠城王国弄混了的人呢。这其实就跟赛跑一样,稍稍俯下身子,冲刺起来才更有力度。”
“哦你是如何打算冲刺的呢。就你这一身的舞衣,你是来给本王献舞的吗。我倒是听闻诗离姑娘多才多艺,还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不知,你会不会跳舞呢。”
“这里夜黑风高,铭奇要看跳舞,何不将我迎回军营,我只跳给你一个人看,如何。”诗离眉眼之间并无魅色,带着一种杀伐决断的英气。
“皇上,这女人看似有其它的心思,皇上小心。”
“铭奇都敢御驾亲征。想必,你这个缩头缩脑的会智囊团帮你做了不少的决策吧。”诗离嘴角浅笑,没有人会喜欢别人说自己没有决定权的,尤其是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的九五之尊。
“咔嚓。”草丛之中一片滚烫的鲜血洒下。
“铭奇,你这可是动摇军心呢。”诗离后退一步,谨防自己的裙摆之上沾上血污。
“你这明摆着是激将法,不过,我很喜欢。”铭奇跳下了马车。
身上一松。诗离手中的令牌已经不见了。
一回头,铭奇的而手中多了一个令牌,对着火把细细的观看。“啧啧啧,是有些一样,可是也是有一些的不一样。这个令牌,有些时候不见了呢。”
“丢失令牌的人,也是很久不见了。人情哪里比得过令牌靠谱。人的脸都可以换,更何况是一个石头雕刻的令牌,即便是再名贵的石头,再精细的雕刻之法,这个世界上也会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东西。何况就连人都可以复制呢。见多识广的铭奇,你说是不是。”诗离眼睛灼灼的看着铭奇的黑夜之中脸色骤变的神情。
“你今夜来想要什么。”他不觉得这个女人是空手而来,她做的准备比什么都充实。简单的几句话,他就败了。
“我要越洛城,还要那个孩子安康。”
“哈哈哈哈,妇人之仁。那可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他背叛了你,你还想要保证他和别人的孩子,只身泛险,我还以为,像你如此聪慧的女人能够免俗了呢。”
“男人总是要传宗接代的,掌握了他的儿子,可不就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何惧他不听话呢,你说是不是。”诗离意有所指。铭奇不置可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