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匪,你什么时候变成跟踪狂了?上个厕所你都跟?”陆施琅故作镇定的放完水,把裤子提好。
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说话啊。
“因为你在躲我。”纪匪紧紧的抱着,似乎只要一撒手,这个人就会像今天,早上那样消失不见。
“见不到我你应该很高兴,这样就不会有人限制你的自由了。”陆施琅垂眸看了下腰上那只手,“松手,我要去洗手。”
“我帮你洗。”
陆施琅额头突突的跳了几下,他磨了磨牙,“别逼我发火。”
纪匪不情不愿的撒开手,像是一只委屈的大狗,寸步不离的跟在陆施琅的身后。
他看着半年未见的爱人,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留在他的身边,他只能用着最蠢最烦人的方法去一直纠缠着他。
陆施琅曾经说过他不会放自己离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可是事实上是,陆施琅选择放任他离开,也不再接受他回去。
其实也能理解,这也是他做了那样的选择之后必须面对的结果。
“施琅,我还能引起你的兴趣吗?你对我还有感觉吗?”
陆施琅认真的洗着手,可能存了些故意拖延时间听他想说什么的心思,所以洗的有点慢。
“这重要吗?就算还有兴趣,我们也回不去了。”陆施琅说,“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别离开我,结果你呢,连同店里其他人一起骗我,还一起不接我的电话,我……”
他一想起半年前出车祸前满怀希望的以为只要他哀求几声,只要他速度再快一点,就能让那个人回心转意。
为了他也好,为了纪匪自己也罢,只要人在他身边,他什么都会配合纪匪去做。
可,对面接通的人不是他。
他的那些话也注定不会传到这个人耳朵里,过了这么久,他也不想让纪匪知道了,没必要。
当时真的把他伤着了。
“突然间就觉得没意思了。”陆施琅抽了几张墙上备着的纸巾擦干净手,“之前我和你的相遇,你就当作是我念及咱们小时候见过一场的份上才出手帮的你,你可以把他当做一场梦,至于是美梦还是噩梦那都随你,反正也是过去式。”
“我走了,我们好聚好散。”
他不想真的把纪匪关在身边,也不想把自己绑在他身边,被那样对待还能不计前嫌的硬往上凑,自己又不是蠢。
纪匪没有追上去,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间出声说了一句,“我在进来之前给自己下了药……”
陆施琅停下脚步,猛的转头看他。
纪匪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正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似乎有些站不稳,眼神也有了些迷离。
“现在药效差不多上来了。”纪匪道,“你可以出去这个门以后不再理我,可是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被下一个进来的人袭击。”
画展来的人不多,这会儿没人来,不代表一直都是没人。
陆施琅紧紧皱着眉,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纪匪了,在纪家待了半年终于把这小子搞疯了吗?
还是说他一直都是这么疯,只是之前没现在明显。
“没人会怪你不帮我,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要是被其他人强行和他们发生关系也无所谓,那你就走吧。”
他知道这么做很卑鄙,他也知道陆施琅不会真的放任他这么做,但他别无他法。
他要是再不做点是什么,他俩之间就真的没可能了。
陆施琅沉默几秒,继续抬脚往前走。
纪匪急了,连忙走过去抵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