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冷哼道:“在紫炉峰一阶炼丹师不可私自炼丹,这就是规矩。”
任无恶恍然道:“多谢道友指点,云某知道了。”
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卢方又道:“你既然知错就得受罚,私自炼丹者,没收所炼丹药并且还要干三年的杂役,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将丹药交出来即可,下不为例。”说着伸手又道:“拿来吧,将你这些年炼制的丹药都交出来,不可有遗漏,否则后果自负!”
董林在后面听着,脸色一变再变,他想对任无恶说些什么,可又真的不敢。
任无恶看看那只伸到眼前的手,笑道:“看起来云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卢道友是很清楚了,是不是云某炼了几炉丹药,你也是一清二楚了?”
卢方闻言神色一变,冷冷道:“你这是何意?”
任无恶笑道:“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芥子兜,放在对方手上,“这里便是云某这三年来炼制的丹药,还请道友过目。”
卢方本以为他会有其他动作,结果居然是老老实实交出来丹药,是有点意外。
董林见状则是暗暗松口气,心道此人总算知道好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卢方从芥子兜里拿出一个玉瓶,让同伴倒出几颗丹药。
那玉瓶里装得是仙元丹,一见到那些仙元丹,卢方五人目光皆是一亮,他们是识货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丹药的品质,绝对称得上绝佳二字,是仙元丹中的极品。
他们心道,此人果然有些本事,难怪那些青衣仙衞会对他赞不绝口,还说此人炼丹造诣已不在二阶炼丹师之下,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一时间卢方五人是被那几颗仙元丹搞得恍惚了一下,董林也是一样,偷眼看了下,也不由得暗暗惊叹起来。
数息后,卢方他们才回过神来,随即收起仙元丹。
然后卢方又道:“云道友,到了紫炉峰就得遵守紫炉峰的规矩,这里是仙府并非世俗,你在外面混迹多年,散漫惯了,真是要收收心了。”
任无恶拱手道:“多谢道友提醒,金玉良言,云某必定铭记于心。”
见他如此乖巧,卢方都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此人似乎没那么难对付,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了?
寻思着,他又道:“你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炼丹师,接下来我会安排你去千炉谷做事,一切还是要从头开始,先干点杂务。还有就是,在没有成为炼丹师之前,你的丹炉也要交出来,我会替你保管。”说着又伸出手来。
见他索要丹炉,任无恶也没觉得意外,还道:“请卢道友稍等,我这就将丹炉拿出来。”说完进入洞府,不一会就将剑炉取了出来。
见到剑炉,卢方五人眼睛又是一亮,他们不仅识得丹药,也对丹炉很有研究,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剑炉的不寻常之处,那炉身上的隐隐异彩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都说明这丹炉至少是玄天仙品,甚至都可能是混天仙品,此人能炼出如此绝佳的仙元丹,这丹炉居功至伟啊!
现在的剑炉不过尺许大小,任无恶托在手中递向卢方,还说道:“卢道友这便是云某的丹炉,不过……”
卢方正欲伸手接过剑炉,闻言脸色一沉,“不过什么?”
任无恶笑道:“不过这炉子跟随云某已久,现在有些认生,就怕会让道友……”
没等他说完,卢方已是将剑炉夺了过来,嘴上还道:“一个炉子而已,我还……啊!”
猛地他惊呼一声,同时身躯一震,那样子就像是被烫了一下,手里的剑炉啪的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其他人皆是一惊,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任无恶还说了声小心,然后捡起剑炉,又递向卢方,笑道:“炉子不听话,让道友受惊了。”
见到剑炉到了近前,卢方没伸手不说,竟然还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似乎这炉子是什么可怕的妖兽,令他避之不及。
现在他的右手还是剧痛难忍,仿佛是被烧透了,而且还在逐渐碎裂,他都想先将右手斩断,如此就能好受些。
其他人已是明白,卢方遭了暗算,又惊又怒,齐齐看向任无恶,有人还喝道:“云朗,你好大的胆子!”
任无恶笑道:“是云某不好,没有把话说明白,这炉子一向如此,桀骜不驯,我也拿他没办法,唉!”
叹息着,他又对卢方道:“卢道友,要不你再试一试,兴许这次他就听话了。”
卢方咬牙切齿地道:“云朗,你……啊!”话没说完,他忍不住惨叫一声。
在他人眼里,卢方的右手其实没什么变化,完好无损,没有异彩闪动,卢方的表现又很惊人,此刻已是五官扭曲,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这是真的吗?
有人都觉得卢方是在表演,还演得很夸张。
那四人的一个上前一步,怒声道:“云朗你太放肆了,竟敢暗算卢道友!”
任无恶无奈地道:“这都是它惹的祸,云某也管不住它。”说着晃晃剑炉。
那人冷哼道:“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花样!”
说着伸手抓向剑炉,他是已有准备,指掌间神光流转,法力凝聚,而他已是贯通了十道仙脉,众人当中,除了卢方他修为最高。
在此人出手时,卢方忍痛提醒道:“丁兄小心,这炉子有古怪!”
丁兄答应了一声,那只手已是抓住了剑炉,并且已从任无恶手中拿走。
剑炉入手,丁兄先是一怔,这炉子是出乎意料的轻巧,拿在手中宛如无物,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在他诧异时,忽的手中一沉,猛然间剑炉竟然是变得沉重至极,宛如山岳。
丁兄一个不留神,就被剑炉带动手臂身躯,双膝一软,扑腾跪在地上,还是跪在了任无恶面前,同时右臂还发出一声脆响,竟然是被剑炉搞得脱臼了。
丁兄也惨叫一声,而他的手还抓着剑炉,他想松手放开,可手掌又被一股力量死死吸住,仿佛已与剑炉相融,难分彼此。
丁兄大惊失色,正想着挣脱束缚,可剑炉忽然移动起来,还是贴地飞行,是带着丁兄在洞府前飞速闪动着。
此刻丁兄就是死狗似的被拖着带着,转眼间就已是衣衫破烂,狼狈不堪,还时不时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