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门外一声冷笑:“甚么贵客,我初来时也曾是贵客,相待甚厚。如今却听庄客搬弄是非,这般待我,真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刚要再打那庄客,却听背后有人大声问道:“那汉子,你便是清河县武二郎么?”
那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胖大的汉子正站在对门口望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豹头环眼、燕额虎须的男子,后面还有一个踮着脚向自己翘望的年轻书生。
“我便是武二郎!”武松答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鲁智深哈哈一笑,越看武松越欢喜,说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洒家便是花和尚鲁智深,快进来一起吃些酒。”
“你是鲁智深?”武松皱着眉头说道,“听说花和尚鲁智深是个出家人,你怎地不像?”
鲁智深闻言哈哈一笑,一把摘下头上的方巾,拍了拍自己铮亮的脑门:“你看现在像么?”
“你真是鲁智深?”
“如假包换,”鲁智深道,“洒家在梁山时,便常听晁家小哥提你的名字,说你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怎地?连杯酒都不敢与洒家吃?”
“吃便吃!”武松一把放开手里的庄客。
“这才是条爽利的汉子!”鲁智深笑道,接着又指着林冲道,“你若不信洒家的身份,俺林兄弟总不会有错。”
那管事也道:“这位便是原来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人唤‘豹子头’的林冲,林教头。”
武松闻言这才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忙拜倒在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两位恕罪。”
林冲和鲁智深忙上前扶起他:“快快请起,屋里说话。”
众人入了堂内,又相互见了礼,方才分别落座。
却听武松说道:“小人多闻二位兄长大名,去年来柴大官人庄上时,也曾听人说林教头在庄上住过,却是无缘相会。后来听闻兄长去梁山泊投奔王伦入了伙,不知为何却与鲁大师在一起?”
“二郎有所不知。”林冲便将上山后的经历对他说了一遍,“后来晁天王带着一干好汉入伙,王伦那厮却推说粮少房稀,不肯相容,被我一刀杀了,扶晁盖哥哥做了寨主。如今我梁山兵马过千,头领数十,又刚打退了济州府讨伐的官军,端的是兴旺。只是当日大官人写信荐我上山时,原本是好意,如今却被小可火并了那王伦,心中十分惭愧,故而来此特向官人赔罪。”
“兄长何必介怀?”武松闻言说道,“像那等嫉贤妒能的小人,杀了便杀了!”
“说的不错!”鲁智深大笑道,“俺们这回来主要还是想结识你武二郎。”
武松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小人不过粗通些拳脚,如何当得兄长如此厚爱?”
他刚才听到梁山泊如今如何兴旺,便有些动心。
自己毕竟是个杀人的逃犯,在柴进府上住的又不如意,眼见林冲和鲁智深如此厚待自己,不如去梁山入了伙也好。
“洒家以前却没听过你的名字,”鲁智深道,“只是上山后常听晁家小哥说起你如何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便想说你上山做一把交椅。”
武松闻言大喜:“兄长如此厚爱,武二如何敢辞?”
却听晁泽说道:“二郎哥哥且先听小生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