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要离去,闻言便都停住了脚步。
“二郎来的却不巧,”那马贩赔笑道,“那匹马已经被这几位客官先买了,不如您再看看别的,这次小人从西边回来,带回了不少好马,听说其中有几匹还有汗血宝马的血脉。”
此时已经是天黑,马场里也点起了火把,那黑面年轻人借着微弱的光亮,对着几人打量了几眼,说道:“看几位面生,不知是何处的好汉?”
林冲忙抱拳道:“我等是济州人士,去河北做些生意。”
那黑面年轻人听到对方是一群行商,脸色便倨傲了许多:“不瞒几位,在下也是爱马之人,不知能否借这匹‘万里烟云罩’给在下一观?”
众人闻言都皱起了眉头,刚才这马贩都说了这匹已经被买了,这人却还厚着脸皮想要看马,是何居心,一目了然。
鲁智深刚要发作,林冲便一把摁住了他的胳膊,冲那人抱拳道:“只是看看,也不打甚么紧,官人去看便是。”
那黑面年轻人闻言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意,对诸人略一抱拳,便带着伴当去了后院。
那马贩见一行人都走的远了,忙压低了声音对众人说道:“这人是曾家五虎中的曾密,兄弟中排行第二,不是个好说话的,倘若他看中了这匹马,必然要向你等强买……”
话音未落,鲁智深便冷笑了一声:“他不好惹,难道洒家便好欺负?”
“你这汉子不知轻重,”那马贩说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是好心,若是因此和他有了冲撞,吃亏的还是你们。”
鲁智深正要说话,便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惊呼,便随着,还有马的嘶叫声。
众人听到这般动静,哪还顾得上和这马贩说话,都一齐奔后院里来。
只见两人正将一个不断哀嚎的汉子从马厩里拖出来,旁边的曾密一双眼睛却亮的厉害。
“果然是一匹好马!”曾密兴奋对身边人说道,“若是师傅见了,定然欢喜。”
“二郎说的是,”旁边的伴当说道,“不是史教师那样的好汉,谁能降得住这般烈马,刚才贾四的肋骨,怕是都要被这马一蹶子踢断了好几根。”
曾密转过头,正好见到一行人过来,当下便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有一事正要与几位商议。”
林冲见许多人围着马厩,里面不时传来“万里烟云罩”秃噜声,心忧宝马的安危,忙进了马厩。
曾密见林冲对他视若不见,当时便有些不高兴,问那跟着后面的马贩道:“这马多少钱卖的?”
“不敢瞒二郎,”那马贩赶紧上前说道,“几位客人出了八千贯。”
“值这个价!”曾密说完,又看向林冲,“既然你们花了八千贯,我也不占你便宜,免得外人说俺曾头市仗势欺人,还是这个价,马我买下了。”
“直娘贼!”鲁智深闻言破口大骂道,“你说买下便买下?问过洒家没有?”
“你骂谁!”曾密旁边的伴当见鲁智深出言不逊,纷纷上前,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且慢!”曾密冷笑了一声,抬手制止了众人,又把头望向林冲,“看你们走南闯北也不容易,再加两千贯,凑个整数。”
林冲用手来回的抚摸了马背,边安抚“万里烟云罩”的情绪,边摇头道:“多谢小郎君厚爱,这马我们不卖。”
“不识抬举!”曾密立时便恼了,“这马一转手你们便赚了两千贯,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