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狗尴尬,但时小狗不说。
时小狗委屈,而且要bb出来,“壹凡哥,我跟你说,我那可恐怖了!”
“那么长一段走廊,黑麻麻的,就我一个人!”
还在半空中,像个蜡猪蹄的曾壹凡:麻了,真的麻了!
……
此时此刻,远在“天边”的封闭式灶房里。
白漾借着幽幽月光,终于是找到个可能的突破口。
“这三口大灶,只有这口下面是打了木板的。”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把这木板移开就能出去了。”
白漾蹲下身,敲敲还算干净的黑色木板。
里头是真空的。
佟营营闻声小跑过来,眼里有些崇拜,“白老师好强。”
“可是这个要怎么打开啊?”
佟营营跟着蹲下,手往里摸索半天。
没有东西。
旁边的清冷少年已经起身,很明显是拉开距离,“应该是还有机关吧!”
说完就要四处摸摸,佟营营亦步亦趋跟着。
时不时帮上一把。
……眼看着这俩女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熟练。
躲在单向玻璃后的军阀大佬:……啧,招蜂引蝶的小黄羊!
躲过蜂,没想到还有浪蝶!
无论这个女的是不是好人,他都要想办法把这“异数”整远了!
军阀大佬薄唇抿地极紧。
身上哗哗散着低气压。
不远处扛摄像机的手下:为白小少爷点蜡三根。
惹了商爷,这次会不会下不来床?
察觉到自己又想那方向去了,手下哐哐摇头。
他可是黄花大闺男,怎么可以涩涩?
才想集中注意力,单向玻璃外就发生了变故——
伴随着木板机关被开启的声音,佟营营惊喜拍手。
三步并作两步跑近清冷小羊方向。
清冷小羊是“男士”,理应先行,猫着身子,下半身快速跳下灶台下黑洞洞的区域。
佟营营这次速度极快。
手几乎是下一秒就伸了过去。
手心闪过银光。
眸底是志在必得。
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到白漾身手竟然如此迅捷。
一击未中。
佟营营只能将针筒重新藏好。
脸上不见愧色,嘴里还在害怕着,“白老师,下面是什么啊?”
“怎么这么黑?”
她确实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但她所有的任务就是把针管送进白漾身体。
然后,作为奖励。
从此以后,佟纯纯就能滚出她家。
佟营营在灶口半跪着,等着白漾自己爬上来,或者邀请她下去。
有些激动地喘息声传入面前空间促狭的灶口。
再入耳已经变得格外浑厚。
佟营营想压抑住自己激动地心情,强制屏息小半分钟,还是等不到白漾的回应。
胜利的果实在前。
脑海里的系统开始音调尖锐的催促。
佟营营突然就想到《暗卫优伶》的剧组。
脑海中飘过一瞬间犹疑,如果白漾没了,她的第一部五番的戏还能继续拍吗?
但很快,脑海中的躁乱吵得她头疼。
一种奇妙的“潜意识”福至心灵。
没关系的,开机了尚且还能换男主。
没有白漾,也会有白漾二号,三号。
但把佟纯纯赶出去的机会只有这一个。
只有这一个!
这个想法一旦浮现,就不可抑制得占据她脑海中所有的带宽。
最后眼神飘忽得扫过身后的一众摄像头。
区区一段视频,神通广大的系统会帮她搞定一切。
而且下面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摄像。
她不会给任何人任何东西留下任何把柄。
她也没有杀人,她已经拿小区的野猫做过实验了,这管针打进猫身体里,猫会晕过去,但第二天还是活着的。
成功说服自己。
佟营营壮着胆子,学着白漾的动作跳下黑洞洞的灶口。
下面铺了几个隔音的沙包,但不算软垫。
佟营营刚跳下去,视线一时适应不了,再眨眼,已经痛出了泪花。
合理怀疑她有哪里骨折了,佟营营想咒骂,但又害怕这里有摄像头,万一……就说万一呢?
她不要坐牢。
扶着沙包,佟营营开始呼喊“白漾。”
地下空间很空旷,凉风阵阵,但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吹过来的。
佟营营声音里甚至带上哭腔,“白漾你别吓我,你快出来啊!”
还是没有回应。
此时此刻,应该被扎晕过去的清冷少年正大咧咧坐在镜头背后的密室里。
也算是误打误撞。
这边与她一开始计划的路线有重合的地方,看着一群被蒙着眼罩,堵着嘴,被分别捆绑着的黑袍人。
清冷少年用标准的希伯语点数。
有的黑袍人听不懂,嘴里发着可能能起到“震慑作用”的呜呜声。
而更多的黑袍人则是背脊一寒,眼罩下的双眸瞪得浑圆。
不可能!
她怎么会……
信念的坍塌,往往是从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信息乱码开始。
再接着的,是争分夺秒涌上心头的恐惧和绝望。
习得性无助最可怕的形式,便是让人在脑海里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演过去凄惨到极致的悲剧。
每一个合格的黑瞎子都经历过被剥夺一切,再像饥饿的野兽,重新觅得粮食,争夺领地,无所不用其极掠夺财富资源的过程。
如今的局面,简单直接的死亡成了奢望。
黑瞎子们再怎么在心里说服自己,却还是抱了一分犹疑。
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
死了没关系,他们都是完成献祭任务的人,他们这个身体死后,只要复制最后的意识,启用克隆体,他们就能获得永生。
永生……
这个两个字仿佛是个魔咒,同时在这九个黑袍人脑海里盘旋。
但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却也在告诉他们,都走到这个高度了,他们除了伊恩真神,其他人的克隆体,都还在实验岛上呢!
真的可以吗……
迷茫是会传染的。
黑暗中,戴上夜视眼镜的清冷少年气质染上更多成熟。
轮不到她亲自上手,手心都捏出血印子的周芥,不,应该说是万俟芥从另一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让我来。”
女声夹杂着清晰可辨的仇恨。
同样锋利的一张张指甲盖大的磁片,被万俟芥亲手贴上每一个黑袍人额顶。
用的是带有侵蚀性的胶水,清冷小羊已经闻到肉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