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文悦后退了一步,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什么“好了小伙子,这是对你舍命救援的感谢,现在,左腿不疼了吧?”
说完,文悦从一旁拿出一个镜子,由于角度关系,木林之前并没有看到这个镜子。文悦一边将镜子放到木林的两腿中间,一边说道“你刚才感觉到的是幻肢痛。突然被截肢以后的正常生理反应,具体原理我是不太懂了,不过我知道这样可以缓解。”
木林这时候才咽了咽口水回道“这个我懂镜箱疗法嘛既然大脑没有承认失去腿的事实,那就弄个假的骗骗它好了。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沉默。
木林问出这句话以后就知道有点不大对劲,他本意是想问文悦为什么对治疗幻肢痛如此熟悉,但看对方的脸色,似乎误会成了其他的东西?
“你有什么意见么?”文悦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冷声问道,“还是说我有必要想你阐述一些你想听的东西?”
感受到房间里越来越压抑的气氛,木林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怕不是要被惨遭灭口,心急之下他直接脱口而出“不不我不是问你为什么对亲嘴这么熟练,我是问你为什么对幻月”
“啪!”
“桌子上有粥!记得喝了!没啥毛病就赶紧起来!还要干活呢!”
文悦甩了木林一巴掌,硬梆梆扔下一句话扭头出了房门。
摸了摸红肿的脸颊,木林心下哀嚎。
不过错已铸成,懊悔也无济于事,还是先看看身体到底都出了什么情况才是正事。木林沉下心思慢慢感受身体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身上除了没了左腿以外,甚至都没有绷带什么的东西,背部也没有什么外伤。只有在肋下有一条已经成疤的条伤口。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感觉,木林知道这是被子弹划过的气浪撕开的血口。
这时木林才真正想清楚子弹的威力有多么大,毕竟这是人类爪牙的最高表现之一,如果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中了半梭子还能连蹦带跳的杀出一条血路,那当真是活在梦里。
子弹对肉体的杀伤力是无与伦比的,别说文悦口中的毫米步枪弹了,就是手枪弹连人带凯夫拉都打穿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巴雷特醒醒,那是用来打坦克装甲车的,打人那么厚的钢板的,肉体凡胎就别往上凑了,真挨一枪拼都拼不起来。
只是不知道文悦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伤口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道陈年旧疤的存在,他摸了摸左腿的断处,果然也是像截肢了数月甚至数年才会出现的伤口状态。皮肉已经完全死,甚至出了光滑的触感。
相比于截了肢只剩下幻肢痛的左腿,右手的感觉更让他恼火,整条右臂还好端端的在自己的身上,也能完整地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就是怎么驱使也不听使唤,木林甚至狠狠地用左手锤了两下,但却像锤在别人的胳膊上一样,连一丢丢痛感都没有。
整个神经都坏死了?木林无法得知答案。毕竟文悦使用了超出人类认知的治疗方法,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后遗症都不让人希奇。
叹了口气,木林用完好的左手端起了粥碗,感受了一下温度便大口喝了起来。粥很粘稠,也很咸,不过文悦贴心的在里面切了很多碎肉。看的时候并未察觉,但甫一入口却立即察觉到不同。
木林知道,这种粥是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来说最好的东西。过量的盐分,蛋白,和浓郁的糖类可以快速补充身体失去的营养。实际上刨除掉粥里的碎肉来说,这已经是一份标准的可以立住筷子的赈灾粥了。
独处的时候木林曾经好奇过,要如何能将粥熬煮到可以立住筷子,为此他尝试过很多次,最终在熬糊了四五锅粥以后他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首先电饭煲是做不了赈灾粥的。必须要用炉子,无论是电磁炉电热炉还是燃气炉,为的是可以不断搅拌防止糊锅。再来便是过量的盐分,可以在保证粥里水分的情况下增加粘稠度这也符合赈灾粥的定义,饥肠辘辘的人最需要的不就是糖和盐分么?
而且这碗也要比正常用的碗要大,木林没有去奇怪文悦在这座外国城市去哪里搞来的碗,他只是沉默着将碗舔舐一空,然后在念力辅助下晃晃悠悠站起,打开门向外走去。就像文悦之前说的,还有很多活要干,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