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忆起旧年事(2 / 2)伽凉令首页

虽将淬了毒的匕首刺进了孟楚应腹部不会致其立即身亡,但因毒性大,匆忙被召来的名医们皆是束手无策,再三思虑之下,大胆用药才算是保住了孟楚应一命。因毒性难清终是要了孟楚应的双腿,使其终生不能下地行走。

裴野逃出侯府后,一路上为逃脱府兵追杀早已精疲力竭,捂着流血的右臂强撑着回到了竺家。

竺榷见裴野如此狼狈,一大清早又得知裴野未能杀死孟楚应,心中怒火升起,举鞭抽向裴野受伤的肩膀,裴野一阵吃痛,抬头问道“师父可曾想过要我性命?“

裴野打开锦袋时看到那句话本是不信,但孟侯府准备万全显然是自己行刺之事早已败露,而此事只有竺榷与竺将晚知晓,刺杀失败后路上又并无竺家人过来接应。裴野心中便开始有所动摇。

竺榷听罢认为裴野是在责怪他,甩鞭又打了裴野一鞭,怒声道“我现在就想要了你的命,你身为江湖顶级杀手竟犯下这么愚蠢的失误,待孟侯府查清行刺之人是你,你是不是要让整个竺家为你陪葬!我倒不如现在杀你灭口,这样就查不到竺家的头上来了!”

裴野听罢,眼底淌着无尽的失望,他为竺榷舍身卖命多年,竺榷在自己没行动之前就想借行刺一事要了自己的性命,如今自己刺杀失败倒想是给了竺榷一个借口,不禁心中又悲又怒。强撑着伤残之躯起身站立,直视竺榷的眼睛里藏着暗涌的杀意。竺榷见此,大声怒道“反了你。”刚想举鞭就被一旁的竺将晚挡住,蹙着眉哭道“父亲,野狐大人的亲人都已经死了,您就放过野狐大人吧,不必赶尽杀绝啊!”

竺榷被竺将晚说的一脸茫然,怒视质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裴野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完竺将晚一席话,更是愤怒至极,见竺榷刚准备起鞭抽打竺将晚,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闪身冲上前去抽出身侧的短剑刺进竺榷的胸膛,竺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怒视着裴野,待裴野抽出短剑后片刻就笔直倒在了地上。竺将晚见竺榷身死,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忽而表情又是悲伤又是无措又是慌张,紧忙将裴野推出了竺家,“野狐大......不,裴野,你赶快逃,父亲死了待会儿被父亲那些手下知晓了只怕不会放过你,我是竺家小姐自然无多麻烦,你快走!”

裴野站立了一会儿,望着竺将晚紧切的神情,心下一狠便转身出了竺家。刚逃出竺家不远,就被竺榷的手下追上,对方人多势众,裴野又有伤在身,自是难以敌过。竺榷手下穷追不舍,一路追赶至官道边。

“救他。”从不远处的青篷马车里传出一声稚嫩的命令,数十人跃身下马冲进正在搏杀的人群中,一番拼杀后竺榷的手下尽数倒地,其中一名男子上前扶起受伤倒地的裴野,将裴野的手臂扛在自己的肩上扶到马车前,这时一名约莫七八岁的孩童从马车遮帘后探出脑袋,见裴野满身鲜血,虽伤重靠他人撑扶,眼眸底却蔓延着傲慢与轻狂。孩童的声音有些试探的意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让侍从救了你,你可愿意跟随我?”

裴野有些吃力地抬起眼眸,一时眼神涣散,还未回话便昏了过去。

待裴野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旁还有一个约莫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在照看自己。刚想起身,竟是浑身疼痛无力,一旁的侍童急忙扶了他一把,有些担心道“公子先躺下,公子受了重伤昏睡了好几日,如今醒了,我立马让人去告诉二小姐。”

“二小姐?”裴野微皱眉头问道。

“是啊。”侍童答后见裴野一脸疑惑,笑了笑解释道“救您的是南音阁的二小姐。幸得二小姐相救,公子才能逢凶化吉。这里是南音阁,公子大可放心,不会有人敢来找公子的麻烦。”

南音阁出于江湖却不事江湖,江湖地位与势力却是不容小觑,江湖人士对南音阁也多是怀揣敬畏之情,从不敢轻易得罪。裴野听闻自己如今身在南音阁,心中思绪万千。南音阁有一条不成文的阁规,阁规内容就是:不论是何缘由,只要是踏进了南音阁的的江湖侠士,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要么死。

裴野虽然并不情愿做秦无恙的侍从,但介于秦无恙救了自己一命,又在侍童口中得知阁主知晓自己的身份后反对秦无恙留下自己,是秦无恙求了很久,阁主才勉强松口。虽已经允诺裴野在阁里留下,但秦漪却派了人手在暗中监察。

秦无恙待裴野一片赤诚,丝毫不厌弃他曾是杀人不眨眼的的江湖顶级杀手。久而久之裴野才慢慢服软,南音阁中只对秦无恙一人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