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笑“不愧是南音阁,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然掌握了在下的身份。“
红姑给桌上的茶杯沏了新茶,端到秦漪手边。因秦无恙一向讨厌茶水的味道便没给她沏,只将小点心朝她那边移了移。秦漪接过茶杯,递到唇边轻呡了一口,看到秦无恙鼓着嘴吃点心的娇憨可爱模样像只小老鼠,忽觉好笑,便低头笑了笑。再抬头看向何诩时又换了一副淡漠的模样,说“不知公子所求何事?”
江南女子千般美貌,万种风情,都不及何诩眼中秦漪的这低头一笑。而秦漪这一笑,就让何诩沉沦了整整一世光景。
何诩在秦漪的问话中回过神来,答道“我母亲病重,大夫说唯有南海鲛人鳞入药,方能得以康健。又听闻南音阁可解天下事,遂来求见阁主。”秦漪正色道“你父亲是江南首富,何愁寻不到南海鲛人。”何诩眉头微皱,面露难色道“南海鲛人于我等常人而言,即便寻到也要花费数月,我母亲的病,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秦漪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手里的茶杯晃了晃,眼都没抬,说“那何公子可懂南音阁的规矩?“何诩答道“自然懂得。我已命人在阁外等候,酬金已然备好。“
话音刚落,便走进来一名鹅蛋脸着嫩黄衣裙的女子,先是朝秦漪等人行礼,而后走到红姑身旁耳语,说完又行了行礼,便退了下去。红姑走近秦漪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完又退到一旁站着。秦漪喝完手中茶杯里的茶,起身道“何公子可以回去了,三日后自会有人将南海鲛人鳞送到府上。”
何诩站在原地目送秦漪一行人离开,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早已惊涛骇浪。又自己一人慢慢踱步走出南音阁,满脑都是刚才秦漪低头轻笑的模样。带的十几名随从见何诩从南音阁出来了,便快步跟了上去。其中一名随从躬身说“公子,酬金已被南音阁的人取走了。”何诩答道“知道了,我们回去吧。”转而握着手中的折扇轻拍了几下,嘴角勾出一抹淡笑,缓缓念道‘秦漪’二字。
“姐姐,南海鲛人鳞究竟是何物,竟让何公子置千金购之?”回到秦漪屋里后,秦无恙满脸好奇地问道。
“南海鲛人滴泪成珠价值连城,鲛人油可制成万年不灭的长生灯,而鲛人鳞入药可使人延年益寿。何诩求这南海鲛人鳞,不过是为了让他母亲可以早日康健,故置千金求之也自是觉得值得。”秦漪回答的语气极为平淡,对于这种置千金购所求之物的事早已习以为常,而秦无恙从未接触过南音阁所接办的事情,也无意了解南音阁的办事规矩,故而有些惊讶。
“有点意思。”秦无恙听闻轻轻笑道。
“若你觉着这些事有意思,那日后阁中所接之事你随我一同处理,如何?”秦漪笑着问道。
秦无恙听到秦漪要自己随她去经手阁中事务,立即摇头拒绝,道“我才不要,阁中接的那些事会烦死我。我就想像现在这样被姐姐护着,被裴野护着,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轻松自在,好不潇洒。”说完仰着娇傲的脑袋,一脸得意的样子。
秦漪笑了笑,一脸温柔,眼眸明亮又动人。秦无恙望着秦漪的脸,傻傻笑道“姐姐好美。”秦漪听罢,笑得更开,用手轻轻拍了下秦无恙的额头,故作生气道“就你胡说。再过几日你就要去小苍山了,还不回去准备准备。”秦无恙听见,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坐近了些挽着秦漪的手臂将头靠在秦漪的肩膀上,撒娇道“那些自有碧珠收拾,何需我来操心。我想在姐姐身边待久些,日后可就见不到姐姐了。”秦漪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便留了秦无恙下来。
秦无恙见此,满心欣喜,又接着给秦漪讲未讲完的戏文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