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敞姬宫回怅絮宫的路上,几个仙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天后今日给大殿那个什么未婚妻的立了下马威了……”
“哼,这才是开头呢!”
“听说天后本来要将享颦仙子许配给大殿的,谁知半路冒出这么个人,天后能不恨吗?”
“呵呵……你又白想什么呢,任凭她是谁,横竖轮不到你。”
“看我打死你……叫你胡说……你别跑……”
一行人打闹着走远了。
栾夙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这时天空零星的飘起雪来,她回到怅絮宫的时候,雪已经成了气候,大朵大朵地落下来,疏忽已是白纷纷的一片。
栾夙刚翻开书,便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便问:“弥儿,怎么了?”
弥儿快步走过来道:“仙上,陛下的天旨到了,快出来接旨……”
殿外几个宣旨的官在雪中站了一排,其中一个道:“栾夙仙子出来接旨!”
弥儿赶紧拿了垫子,垫在雪地上,栾夙按照天界的规矩行礼。
仙官拖着长音:“即日起,栾夙仙子搬去九凛宫居住,饮食起居同大殿下相同,钦此。”
栾夙一时有些吃惊,只愣在那儿,这却是她没想到的,怕是天帝也没有十足的信心,煮熟她和大殿这锅夹生饭。
弥儿见栾夙不动,从后面扯扯她的衣服,道:“仙上,接旨……”
天官道:“仙子,莫要辜负陛下一番苦心哪,即日起便搬去九凛宫住罢!”
栾夙怔怔的接过天旨,他们一行人便出了门向天帝复旨去了。
……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矶上的书随意摊开,栾夙没有心思看,只拖着腮胡思乱想一会,究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神恍惚,四肢乏累。
无论心中如何抵触,她还是奉旨住进了慵炎的九凛宫,恰巧慵炎这些天又不在宫里,栾夙也乐得自在清闲,每日去书房看看书,日子过的也算惬意。
“唧唧……唧唧……”窗台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很是恼人,她微微抬眼,昨夜竟又趴在书上睡了。
栾夙合上书,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习惯性的伸手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心底一惊,倏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噬心剑不见了!复又着急跑到床边,将枕头底下、被褥里囫囵翻了一回,剑影儿都没有。
她努力回忆着,丢在哪里了?昨日去过慵炎的书房,对,书房……她顾不得多想,快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没有上锁,可她明明记得出去的时候上了锁的,看看四周无人,便推门进去,隧将门反锁了。
“啊!”
慵炎昨日夜里刚回宫,翻了一下这几天堆积的事务,又扶矶写了会字,便在书房睡下了,早晨起来刚要穿衣服,突然推门进来一女子,他一脸的尴尬懵。
栾夙怔怔看着慵炎,好一位八荒四海的美男子,他身形极为修长,只穿一件水青色薄衫,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咳……轮廓,几缕头发散在极为精致的脸上,手里拿副宽腰带,正抬手准备往腰间系。
“呃……”她忙背过身去:“对不起,我不知道大殿在此,我……我先出去了……”说着便抬手去开门。
慵炎一脸无辜慵懒地道:“看光了就跑?”
她极力辩解:“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慵炎饶有兴致的走过去按住她开门的手,用极低的嗓音道:“小凤凰是迫不及待要侍寝吗?”
栾夙低着头:“你……我没有说要侍寝!”
慵炎道:“这个时辰过来还将门反锁了,不是想侍寝……又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栾夙有些慌乱:“我……没有……事……”
慵炎靠近她……她极力向后靠了靠……
门外突然一个声音道:“大殿,您醒了吗?我们今日……”
慵炎的动作被不合时宜的打断,看起来有些不爽:“醒了,在门外等我一下。”
门外人:“是。”
慵炎道:“夫君今日需出去一趟……”
“昨日夜里不是刚回来吗?”栾夙说完就后悔了。
他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拿起衣服穿上,径直出门去了:“门别锁了。”
门外人道:“是。”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栾夙才放心将门再次反锁,心里只惦记着噬心剑究竟丢在哪里了,少不得胡乱的翻箱倒柜一回。
噬心剑是天虞神族的上古兵器,九千年前她的父神将它传于她,从此片刻不曾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