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生活和感情就此稳定下来。

每日同出同进，几乎形影不离，也从不避讳在外头偶尔展示亲密。

好在恋爱的事情也没有大幅传播开来，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

唯有张明看得牙根痒痒，见着这两人在寝室里亲密一些，嘴里就自动发射酸言酸语。

然后接收来自池舟带着死亡微笑的中指。

不过遗憾的是，确定关系一个月之后，他们仍旧只停留在互助阶段，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

当然，正常情侣恋爱半年、一年都没发生实质关系的大把。

但这是池舟。

——一个还没确定关系，就忽悠人当他接吻搭子的人。

每天同床共枕，却不好好运动运动，真是白瞎了这身体精力最旺盛的时机。

恋爱一月纪念日的第二天，池舟拉着顾清川一本正经地讨论：

“哥……你觉得，我们俩，应该谁在下面？”

近些天，顾轻舟抽空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当然知道在下面是什么意思。

他真诚回答：“我觉得，我们可以轮流在下面。”

在他看来，作为承受方，自然是比较难过的。

他当然更想做上位者。

但他觉得，他与池舟是平等的，所以才给出这个回答。

“？”池舟瞪大眼睛。“……你没开玩笑？！”

顾清川竟然狠心让他付出劳动力？！

“……没，没开啊……”顾清川意识到池舟并不想两人轮流来，于是试探性问道：“你是想……”

池舟双手抱臂：“我嫌累。”

嫌累？

顾清川眉头紧锁，最后开口说道：

“……我可以自己动。虽然还没看过，但未必不能尝试。”

池舟：“……”

自己动都说出来了……

顾清川这么‘上道’，难不成自己真要为爱做1？

“还是不高兴？”顾清川摸不准池舟的心思，语气低落：“你直说想怎么样嘛……”

“如果。”池舟偏要继续逗弄他：“……我让你一直做下面那个，你会愿意吗？”

顾清川迟疑片刻，随后点头：“……愿意。”

对他来说，在上在下，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更在意的，是灵魂上的契合。

“哈……？”池舟没想到会收获这样的答案。“你确定不后悔？”

顾清川：“……如果你这么问的话，那我不确定了，还得试过了才知道。”

池舟眼神一亮。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去试试比较合适呢？”

说完，还略显期待地眨巴眨巴眼睛。

“应、应该不着急吧。”顾清川耳根红透。“这些天我们‘互助’的时候，你总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得有点适应的时间吧。”

池舟：“……”

他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顾清川虽然有时候说话直白不知委婉，但实际很是纯情。

这让他非常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些浪荡之语，只能委婉道：

“没关系的，我只是要哭了，又没真的哭……”池舟牵住顾清川的手。“而且，哭能排毒，我喜欢哭。”

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顾清川要是还不懂的话，他真要挑个时间带他去看看脑子了。

顾清川犹疑：“那我们找个时间……”

他话都还没说完，池舟便猛猛点头。

“今天就很不错！”

顾清川：“今天……不是答应跟小明一起逛街的嘛？”

张明最近跟方媛的进展还算顺利。

但他们聊的，大多还是跟游戏有关。

除了线上游戏，方媛还精通各类密室逃脱、剧本杀、大型桌游等等……带着张明涨了不少见识。

他那颗少男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萌动了。

他苦心挑选了一个告白的黄道吉日，并邀请了宿舍几人一起逛街，想给自己置办一身帅气的装备。

“啊……是哦。”池舟嘴角向下撇着。“这有点不好鸽。”

“你今天鸽了他，怕是又要收到一篇500字以上的控诉小作文。”

池舟：“……真是惯的他。”

池舟：“算了，正好给咱俩添置点新衣服，约的什么时间？”

“吃完午饭。”

“嗯，我们就去那家商场吃，听说有家烤鱼不错。”

顾清川眼睛弯弯：“好。”

*

池舟和顾清川吃饱喝足，坐电梯去到商场二层，跟徐雾、张明会合。

张明略显紧张。“我只带了3000块，不知道够不够。”

徐雾上下扫了他一眼，诚实地说：

“与其用这三千块装扮自己，不如拿去送点合适的礼物。”

“礼物我也有在看的。”张明连忙开口。“再说了，我不装点一下自己，那礼物都得跟着我掉档次，是不是啊，少爷？”

池舟不敢苟同。“但是……长成我男朋友这样，就算他只送我一支两块钱的笔，我也会细心珍藏的。”

突然被cue的顾清川不好意思地往池舟身后藏了点。

“……”张明已经习惯被突然秀一脸这回事了，自嘲道：“我都不敢想我要是长川哥这样，将会是一个多么开朗的小男孩。”

池舟：“呕。”

插科打诨几句后，他们正式开始逛商场。

这是一家离他们大学不远的大型综合性商场，吃喝玩乐一站俱全。

他们所在的商场二楼，基本都是服装店，男女装分列两头，中间一截是鞋店。

走进第一家，张明就看上了一件小西装，爱不释手地拿在胸前对镜比了半天。

“我对它一见钟情了！”

池舟一点儿也不留情面：“不要光看自己喜不喜欢，还要看你能不能配得上。”

张明垂下手委屈：“你又打击我，不是说好了，咱们寝室奉行鼓励教育嘛？”

“咳。”顾清川出面帮忙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提醒你，手上这件衣服的尺码可能有些偏小了……要不你问问导购，看有没有大一码的让你试试？”

池舟小声嘀咕：“……给你能的，大翻译官啊？去，试试这件。”

他从架子上扔了件衣服给顾清川。

顾清川：“……嗯。”

他没有购置衣物的需求，但不想扫池舟的兴，便接过衣服，往试衣间走去。

很快，他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张明正恋恋不舍地放回被导购告知‘只有均码’的小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