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山下,信田长岸以为的活地路,终于成了东瀛陆军最后一点火种的葬身之地。
密集的骑兵队伍中,一团团暴躁的火焰和强大的冲击波在狂奔的骑兵中炸开,弹片发出尖锐的声音,四下飞溅,炸开无数血花。
许多马匹被那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完全失去了控制,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疯狂地嘶鸣着,在原地打转或是四处乱窜。骑手们拼命地拉扯缰绳,试图让马匹恢复镇定,然而无济于事。
硝烟弥漫中,陷入混乱,失去约束的战马四散狂奔,相互碰撞,强壮的身躯猛烈地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痛苦的嘶叫。
一些倒霉的骑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炮弹的冲击力撕成了碎片。血肉横飞,肢体被炸得四处飞溅。而稍远一些的骑兵,也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只能呆呆地趴在地上,任由发疯的战马从身上践踏而过。
那些刚才还满脸狰狞、凶悍无比的东瀛骑兵,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炮火打得晕头转向。他们满脸惊恐地望着那不断在身边爆炸的炮弹,直至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强大而可怕的力量。
在他们来时路上,三万骑兵呼啸而来,迅速从绕过正面战场,插入两翼,堵死了东瀛人最后的一缕生路。
:“停!停!停火,停火!给老子节约点炮弹,日后还用的着。”卢小青挥动着手臂,在阵地里大喊大叫。
六轮炮火的齐射,并不能对东瀛骑兵造成毁灭性的大量杀伤,但其产生的威慑力却如汹涌的海啸席卷而来。原本鼓足最后勇气冲锋的东瀛骑兵队形,已然在这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变得四分五裂。
一些东瀛骑兵被这恐怖的场景吓昏了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已然丧失了基本的理智。
任何出现在身边的影子,都能引发他们手中的马刀胡乱地挥舞,全然不顾周围是己方还是敌方,只是本能地在空气中疯狂劈砍,仿佛这样便能驱散心中的恐惧。那闪烁的刀光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狰狞,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荒诞与可悲。
一声号角响彻云霄,李砚挺起长枪,枣红马越众而出,张稳平紧随其后,率领大夏铁骑涌出垭口,倾泻而下,收割战场。
孙燚拍拍紫狼,带着亲兵营从战场一侧绕了过去,溜溜达达的直奔炮兵阵地,还没有上到垭口,就见精瘦精瘦黑乎乎的卢小青双手负在身后,腆着瘦扁的肚子,下巴微微扬起,趾高气昂地站在炮兵阵地之前。
眼睛看着孙燚,神色倨傲,小公鸡一样骄傲自得,不可一世。
:“卢大狗,你弟好嚣张。”身边的小柱子笑眯眯的,胡子拉碴的,笑容邪恶,看起来竟然不怀好意。
卢大狗把眼一斜:“老大的表情你看见没有?谄媚,谄媚讨好,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说明我弟肯定有嚣张的本钱。”
果然,孙燚主动翻身下马,向前奔了两步,一把抱住卢小青,像抱个孩子一样,向上连续举了几次:“牛逼,牛逼,卢小青,卢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