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正刘放冒着箭雨举着盾牌一溜小跑过来,地上满是粘稠的血浆和箭杆,滑溜溜的,差点摔了个狗啃,他连滚带爬的躲在垛墙后,拍着胸口,自感庆幸,一身盔甲坑坑洼洼的。
大柱子把步兵盾往边上一立,构建出一个小小的安全空间。
刘放嘴里嘶嘶有声,抬手,做出喝水的动作,大柱子解下腰间水囊,递了过去,刘放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过水囊,仰头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几口,舔了舔嘴边的水渍,张嘴吐气:“啊~~~”,声音传出来,他欣喜若狂,又喝了几口,才把水袋还给大柱子。
刘放一开口,一股肝火旺盛的火气:“卧槽,老大,鬼子这是要疯,你看看,还有没有收兵的意思,这城下尸体堆了有多少了,一两万人了吧?”
:“你还有多少人?我这一路看来,怎么这么多死伤?”大柱子扛着盾,盾牌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刘放双手一摊:“老大,你听这动静,东瀛鬼子这弓箭多密集,他们只管射,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误伤自己,兄弟们探头就中招,不探头鬼子就摸上来了,能怎么办?”
说话间,旁边又有一个士兵举起一块石头丢下城去,然后身子向后怦然倒下,一动不动,眼眶里插着一根箭矢,锋利的箭簇竟然透过后脑。只是短短时间,又有两支箭矢从天而降,落在他无遮无掩的身体上。
刘放收了声,黑着脸,抓住那士兵的脚踝,把他拉倒墙垛边上,免得再遭受弓箭的亵渎。
:“老大,我们还不能动用火炮吗?在这么打下去,兄弟们要全部折损在这里了。”刘放抬眼,充满期待的看着大柱子
大柱子低下头,盯着刘放:“斩草要除根,外面十几万骑兵,惊了跑了,我们怎么去追?用两条腿追吗?”
:“道理我懂,可是弟兄们,弟兄们折损过半了,老大。”刘放跟着大柱子很多年,说话也不遮遮掩掩。上一次,北邙人攻城,一群老兄弟折损三四成,这一次,东瀛鬼子攻城,死伤最多的,还是重甲步卒的老兄弟,那都是一路从南打到北的老兄弟老伙计,他心里说不出的痛。
大柱子明显感觉盾牌突然沉重几分,他一挺身,盾牌用力向外一顶,盾上的沉重被掀翻出去,右手的狼牙棒“呼~”的一声轮圆了出去,划出一道弧线,一个刚露出半截身子的东瀛鬼子血肉飞溅,整个身子横飞出去。
刘放抱起一块大石块,奋力丢了下去,底下传来一串闷哼声。
大柱子一勾手,把他的身子拉进盾牌里,“咻咻~~”两声,两支弓箭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坚持住,我们多吸引他们一天,他们距离死亡就更近一步!”大柱子用力捏了捏刘放的肩膀:“小心点。”
在生死面前,大柱子并不会说出什么感天动地振奋人心的话,他只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奋战在一线,与兄弟们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