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凶悍的北邙士兵遇见沉静坚韧的大夏步卒,进攻和防守,矛与盾终于在清原巷撞在一起。
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在狭窄的巷道内交织成一片令人胆寒的光幕。北邙士兵挥舞着弯刀,刀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他们发出充满戾气怒吼,朝着大夏士兵猛扑过去。憋屈了一个晚上,这时候的北邙士兵,吃人的心都有了。
大夏士兵沉稳应对,他们借助地形,组成一个个小型的枪盾阵,相互掩护。盾兵死死扛住坚实厚重的步兵盾,长枪兵将身形藏在盾后,两名刀兵护卫两侧,观察敌情。并对枪兵发出指令,长枪兵视线被盾牌阻挡,他只需要听从命令,不断的将长枪刺出,只几枪之后,粘稠温热的的鲜血就顺着枪杆流了下来。
在这拥挤的空间里,人与人、刀与刀相互碰撞摩擦。肢体横飞,鲜血四溅,喷洒在墙壁上、地面上,让原本古朴的青石板路变得滑腻不堪。怒吼声歇斯底里,都是悍不畏死,拼命的气势。
有的士兵被敌人击中要害,却仍死死抱住对方,用牙齿、用仅剩的力气继续战斗,他们在血污中挣扎、扭打,每步都成为了争夺的焦点。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硝烟味道,令人作呕,但战士们早已无暇顾及。所有人都没有退路,只有生与死的选择。
刘岐山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憨厚沉静,将士们在前方浴血搏杀,映在他的眼里,波澜不惊。这让孙燚不由对刘岐山高看了几分,他似乎在刘岐山的身上,隐隐看出了张陆离的影子。
在这片黑暗里,大夏士兵人数要超过北邙人,但是一线的拼杀已经如此激烈,周围没有丝毫动静,仅此一点,可见刘岐山统兵之严。
:“大帅,我们这一战,还要等多久?”刘岐山转过头来问孙燚。
孙燚挠了挠头,有点拿不准:“不知道,要收到北邙主力奔袭山海关的消息,这才算大鱼上钩。我估计明天上午差不多了。镇北口过来,一百一十里地,以北邙人的速度和他们的急迫,或许凌晨吧。”
刘岐山“哦”了一声,又看了看战况激烈的现场,又抬眼看看夜空:“现在到黎明大概还有两个多时辰,敌人还是多了点。”
:“嗯,你做主。”孙燚也看了一眼夜空。
刘岐山看了一眼孙燚,像是有些惊奇,大帅身处战场,能忍着不去越级指挥战斗,这是挺少见的事。就连张陆离大帅有时候还总是忍不住会去指手画脚。
刘岐山得到孙燚的首肯后,神色变得更加专注。他转身面向战场,目光如炬,迅速审视着清原巷内的战况。此时,北邙士兵因长时间进攻受挫,愈发疯狂,他们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野兽,不顾生死地朝大夏步卒的枪盾阵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