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山海关,只有一种颜色,吉祥喜庆的红色。
漫步其中,只见大街小巷如同被红色的浪潮淹没。抬眼望去,大街小巷中,那红色如跳动的火焰般绚烂夺目。无论是宽阔的主街,还是狭窄的小巷,处处都挂满了各种色调的红色。
大夏人的宽容在这一刻展示得淋漓尽致。几乎没有人因为迎娶的是曾经的世仇而心生芥蒂。至少在今天,这个娶亲迎亲的喜庆日子,大家伙以一种豁达的胸怀,将过往的恩怨抛诸脑后,满脸满眼的欢喜。
孙燚从街上走过,眼角情不自禁的乱跳,他看的出,几乎所有人的欢喜都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连路上见到巡逻的士兵,眉眼间都透着一种暧昧轻松的笑意。
他咬了咬牙,猛然觉得身上扛着的担子又沉又重,他甚至不敢想象,到了晚上,这满眼鲜亮的红色,会不会变成那种带着黑色的猩红。
满街的红色,深深刺激着孙燚,他看到了这红色背后的,百姓们寄托的希望,在这动荡的边关,百姓比任何地方的人更渴望和平,渴望稳定的生活。
这一刻,他对元宝的愤怒达到了极致,若不是这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北邙王反反复复的挑衅,这今日的大和亲,还真是值得纪念和炫耀的开心日子。
孙燚和陈阳,小柱子,李平平几人施施然走进一处商行,店堂里只有几个伙计在忙碌,像是没有看见来人一样。推开虚掩的通往后院的门,后院中间一个新修的亭子,张山虎和赵晓旭正在沏茶,对他们招了招手,炉上的水壶冒着热气。
:“谁的主意,附庸风雅吗?”孙燚进了亭子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亭子的位置甚是巧妙,能将整个后院看的清清楚楚,无遮无掩。
张山虎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他,给几人端上茶水:“昨天抓了两个看起来胆子小的,摸了摸情况,领头的那个女人叫做元格桑。”
孙燚喝了口茶等着张山虎继续说下去。
:“计划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吧,宴席后突然袭击,配合那两千护卫,夺下城门,城外应该有人埋伏。冲关而入,坚持几个时辰,等到黎明前后,接应的人马会赶来。”
孙燚眨了眨眼,继续等张山虎说下去,张山虎摊开手:“别看我,计划就这样,没有细节,全是蛮干。”
:“哈哈。。。”陈阳在突然笑出声来,:“就这?这也叫计谋?”
张山虎眼角的鱼尾纹有些深刻,他用指肚在眼角揉了几下,耐心解释:“你以为计谋该是什么样的?精细到每一个步骤吗?这些是死士来着,来了就没打算或者回去,所以要什么计谋?敢打敢杀敢拼命就够了。越是精细,越容易出错。大框架不出问题,完成任务就成,完不成,就死。”
:“再说了,要是我们没有提前接到预警,他们几千人突然动手,里应外合之下,城门肯定守不住。”
孙燚微微颔首,认可了张山虎的说法。他深知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局势下,有时候简单直接反而更为有效。这些死士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过多的计谋或许真的会成为他们行动的阻碍。
:“行,那就一切按计划进行吧。明晚喜宴上,先发制人。山虎,审讯要快,手段要狠,抢的就是时间。”
张山虎点头:“明白。有消息我会及时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