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在马小麦走后也起身告辞,他看上去有点喝高了,走路摇摇晃晃,简宁让丁有田送他回去,他摆摆手。
“这点酒对老瞎子来说,才哪到哪啊,不过老瞎子嘴馋,侄儿媳妇手艺不错,明儿一早少不得再来蹭一顿,不白吃。”他拍拍丁有田肩膀,“明早接着喝,老瞎子再带壶酒来如何?”
丁有田咧嘴笑道:“你要没带酒我可不让你进门。”
刘瞎子嘿嘿笑了两声,哼着小调,晃晃悠悠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他穿着给人摸骨算命的长袍,左手用麻绳提着一坛酒,右手拿着画有八卦图的平津帆,果然来了。
丁有田笑道:“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请了你,依我说往后别干那些招摇撞骗的事了,好好酿酿酒,闲了去说说书,不比神仙还快活啊。”
刘瞎子嚷嚷着饿了,没理他,径直奔饭桌而去。
知道他要来,简宁做了腊肉焖饭,又熬了一锅青菜斑鸠肉丝粥,照例给四只银狐幼崽喂的青菜肉丝糊糊。
“腊肉还可以这样焖饭?”刘瞎子尝了一口,大呼过瘾,他给简宁和丁有田各倒了碗酒,“既合伙做生意,往后索性多添副碗筷,老瞎子就在你们家搭伙吃饭可使得?”
简宁刚要开口。
丁有田抢先道:“使得,四分利减两分用做伙食费。”
刘瞎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随后看向简宁,“侄儿媳妇怎么说?”
“我觉得宝儿爹说的没问题啊。”简宁笑眯眯地道。
刘瞎子叹气,“成!谁让侄儿媳妇手巧,老瞎子又嘴馋呢!只是有言在先,要是哪日饭菜做得不合口味,别怪老瞎子摔碗骂人就是。”
丁有田笑道:“骂我可以,骂我娘子不可以,你若敢骂我娘子别怪我破口大骂你家祖宗八代。”
刘瞎子跟他爹老丁头一般大,但他跟刘瞎子说话一向很随意,两人其实是一对忘年交,且他对刘瞎子有救命之恩,这还是他七岁那年的事。刘瞎子有回喝多了劣质酒,上了头,失足掉进河水里,正好丁有田从后山拾柴路过,虽然他没啥力气,在水里却跟个泥鳅一样,他一头扎进水里把他拖了上来。
那年要不是他,刘瞎子旱鸭子一个早没命了!
也就是从那之后,刘瞎子才跑去他家,上门游说他爹娘送他去念书,说他能位及宰相。
丁有田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事,刘瞎子也没说,所以没人知道他曾对刘瞎子有过救命之恩,连原身也不知道,简宁自然更不知道了,她一脸无害地剜眼丁有田,笑嘻嘻地道:“怎能动不动骂人祖宗八代,要骂也是骂祖宗十八代。”
刘瞎子再次叹气,用手指指他俩,还没开口呢,外面院子门被“咚咚”拍响,随既孟氏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四!开门!快开门!不开砸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