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破损,咱们运气不错,这应该是营布,能防雨,正好可以用来盖屋顶。”
“什么营布?”简宁没想到他还能知道营布,也乐得装宝。
见她不懂,丁有田腰不自觉地挺直了,“军士扎营用的,几个月前背面山脚下驻扎过军营,是平南王手下的将士,偶尔也有士卒上山捕捉猎物,多半有人在山上扎过营,这是他们扔了不要的。”
他又看了看,说:“不妨事,用针线绞几针,遮在屋顶上,上面再用草爿盖严实了,再好不过。”
“那赶紧割草吧,咱们分头割,一会再回到这里会合。”
由于捡到宝,又在娘子面前露了回脸,丁有田的精气神一下上来了,割起草来浑身是劲。正埋头苦干呢,听到一声响,回头一看,一只野兔倒在树下。
他上前捡起兔子,左瞧右瞧,没看到伤口,竟是撞死的不成?他心中有些疑惑,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就权当自己运气爆棚了。
“宝儿娘!宝儿娘!”这等好事他急于跟他娘子分享。
简宁应声而来,他献宝似的递过兔子,简宁眯着眼睛笑,这兔子中了她的飞针,被她扔过来的。
“咱们挖个陷阱吧,这兔子挺肥的,兔头用来做诱饵,剩下的带回去,一半分给田姐姐,一半咱们自己吃。”
兔头也是肉,丁有田心里很不舍,以前农闲的时候,他爹也经常领着他们兄弟几个上山挖陷阱。但十有九空,山上野物精得很,后来他爹心疼从嘴里省下来的肉饵,也就不再瞎耽误功夫了。
可惜了一个肥兔头。
不过娘子说啥就是啥,他认命地挖起陷阱。
等简宁割下兔头,削好竹签,他还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坑。简宁嫌他手脚慢,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搞定,把洒了灵泉水的兔头扔在陷阱里,周边做了记号,两人又割了些草,砍了些竹子,简宁还顺手采了不少草药,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喊他下山。
丁有田已从大妞嘴里得知她懂医术,他一直想问她,是哪的人,老家还有没有亲人。因简宁一直对他凶巴巴的,没敢问。
现在他捡了只兔子,娘子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下山的路上他大着胆子问了。
简宁:“……都死绝了!”
他一听往前紧走了两步,“幸好你们一家逃荒出来了,也不知这些年你爹娘和你弟弟妹妹可还好。”
“全死绝了!”
“娘子怎知道……”丁有田话没说完便醒悟,娘子定是恼恨他们卖了自己,故当他们都死了。
简宁确实当她爸妈都死了!她家在一个小镇上,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异了,然后各自再娶再嫁,还是门对门的邻居。
简单说,就是一个楼道里的两户人家,互换了女主人。
父母各自再婚后,简宁多了后爸后妈,再后来又多了弟弟妹妹,却反而没了家。父母都不想要她,说好两家各住一个月,每回都把她推来推去。常常她敲这边门门不开,敲那边门门也不开。
后来有天她爸妈说带她去省城走亲戚,把她领进一家粉馆,给她叫了碗混沌,两人先后去上厕所,结果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