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饭桶!”老鸨朝被打倒的几个打手狠啐口,这老娘们是个狠人,也有点脑子,先前徐大力说过,他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童八斤露这几手让她一下想到,他们几个来自城外军营。
眼下刚停战,两国尚未签订合约,城里的中原人都是开战前就在月国讨生活的,大多胆小怕事,她一下有了底气。只因平南王一向治军严谨,从没有宴朝将士来勾栏院寻欢闹事,反倒是他们月国吃军粮的人常来找事。
“走,跟老娘去城外见你们元帅!”她一把揪住童八斤胸前衣襟,恶声嚷嚷道:“凤娘是老娘真金白银买下的,你强抢青楼女还动手打伤人,找你们元帅评理去!”
“你放开童伯伯。”三妞向来讨厌欺负人的恶妇,她刚要冲过去,裴梓桐拉了她一下,“不用你小孩子出头,本公主自会教训她。”
裴梓桐已知童八斤和仇凤玲是夫妻,她上前端起公主的架子,喝令老鸨撒手,“放开他,不就一百两,本公主替他拿了。”
她取下脖子上挂的金锁片,递给老鸨,“一月后拿这去上京叶将军府换银子,或者我打发人来取也成。”
老鸨听她提到叶将军府,才知她是当今皇上的胞妹,心里有点犯怵,可又觉着自己占理,皇家人哪里在乎那点银子,遂狠下心道:“一百两是凤娘的赎身银,这打伤人……”
她话没说完手上金锁被童八斤一把夺了,“这贱妇哪里值得一百两,我可不认这账。”
他把金锁还给裴梓桐,老鸨急了,拍着两腿道:“罢了罢了,一百两便一百两,看在我月国公主份上,我不与你们计较,拿来罢。”
她伸手要去抢金锁,童八斤不给,怒目瞪着她道:“别打量你是妇人我便不敢揍你,不怕死你再伸手抢个试试?”
“谁要你认账了?”裴梓桐自他手里拿回金锁,反手又给了老鸨,老鸨忙塞进怀里,挥手让几个打手搀起还在哀嚎的龟公,扭着大屁股快步走了。
“满儿他爹……”
“闭嘴!”
仇凤玲刚唤声满儿他爹,童八斤气得一把拎起她,抡拳就要揍她,被徐大力一把拽住,“不可!”
“为这妇人毁了兄长前程不值当,还请兄长三思啊!”徐大力担心他盛怒下几拳揍死仇凤玲,“不如带回去,兄长给她纸休书,让大人盖了印,从此两不相干。”
二愣子嘴笨,不知如何劝他,便捡了徐大力的话道:“对,带回去,给她休书,这样不洁的恶妇要她作甚?大哥还怕找不到比她好上百倍万倍的女人吗?”
“兄长!”徐大力又道:“你我兄弟情同手足,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若因这妇人赔了兄长一命,岂不活活痛煞兄弟!”
在他俩劝说下童八斤终压下心头之火,“我今依了两位好兄弟饶你一命,说,奸夫何在?”
他可以不取她命,虽说她一双浊臂万人枕,他头上早已是绿油油一片,但没那奸夫,他儿子不会死,他不要他们命,往死里揍一顿就当为儿子报了仇了。
仇凤玲听他逼问奸夫,呜呜咽咽边伤心哭着边告诉童八斤,当年因怕童八斤转来杀了他俩,她跟着那男人一路逃到了月国。不想那男人是个好吃懒做的,后又沾染上赌博,欠下赌坊钱后竟把她卖到妓院偿还赌债。
围观百姓中有识得仇凤玲的人,朝她啐了口道:“呸!还当你同他是夫妻,却原来是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