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昊苍:“……这还用你说?!”
这时又有一个护州军的小将,畏畏缩缩地凑到了他们面前。
“怎么?”仲昂礼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还是很有威严的。
那小将被吓得浑身一凛,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上……上官,其实这些人并不是全部……”
“什么?!”仲昂礼皱眉,“这么多人还不是全部?那其余的人呢?”
“……小的带你们去!”那小将等的就是仲昂礼问,于是立刻打起了精神,“这件事只有小的知道了!只是……能不能……看在小的积极交代的份儿上,能不能对小的网开一面……”
仲昂礼本来就没有打算对护州军赶尽杀绝,但是护州军的人不知道啊!尤其是他们刚才被东麓大军全面压制,根本就打不过。主将不在,副将现在也全都被擒住了,此时他们的心里简直都慌得不得了。
仲昂礼当然也没有打算说明了--这些人跟着窦敬杰多多少少地都干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现在还留着一条命,但是日后必然是要经历彻查的,到时候就算死罪可免,那也是活罪难逃。现在只是让他们担惊受怕一些又怎么了?看看那些受害的女子们,她们担的惊受的怕还少吗?
于是仲昂礼根本就不给那个小将做任何承诺,“少废话!头前带路!你想罪加一等?!”
那小将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又不敢跟仲昂礼顶嘴,于是只好乖乖带路。
那是一片离护州军营不太远的荒地,杂草丛生,但是从土壤的颜色还是可以看出,这块地经常会被人翻动。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片荒地意味着什么。
那些被拐带来的女子,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在这一次回家。有些人没有能够等到今天,她们饱受折磨,惨死他乡,最终只能埋骨于这片无人问津的荒地之中。
仲昂礼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出离的愤怒了。
“只有这个地方吗?”靳昊苍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那个小将摇摇头,“没有了。每次出了事情,总是由我和另一个人解决的,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好让那么多人知道。至于这些女子具体埋在哪里,将军们也是不会过问的,所以这个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可是那个人刚才战死了……”
“有多少人?”虞祁霖问道。
那个小将继续摇头,“挺多的,具体我们也没记住。”
“还有一个问题,”寒酥道:“来到你们护州军里的都是女子,没有男子吗?”
“没有哦。”那个小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几位将军都没有那种喜好的。”
仲昂礼同为军人,此时面对这些军中败类,他的愤怒比其他人都要多得多。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怒极反笑,“行!本来我还不知道在审查官员到来之前该怎么安顿你们这些人呢,现在你们可都有事情做了。”
于是在仲昂礼的严令之下,东麓大军彻底驻扎进了护州军营,什么同胞手足什么暂为监管,全都不存在了。所有护州军的人都被监视着,要么去荒地挖尸体,要么就留在军营里面对着尸体使劲儿回忆她们的名字和来处。
护州军的人叫苦不迭,但是并没有人还会同情他们了。
为了能够镇住护州军,不让他们反抗造反,仲昂礼没有像原定的计划那样从这五万人中出人,去三府之中整顿赏花节。他把这五万人统统留在了护州军营里,甚至还继续地从东麓大军抽调人手过来增援,至于三府的赏花节,自然也是重新调人过来了。
有了仲昂礼这位得力大将的鼎力相助,石奎府、闵安府和宁连府没过多久也都像其他地方一样,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军队的人负责赏花节的后续善后,无论是抓捕主力人员还是帮忙追讨被骗走的财物,他们都很在行。虽然没有办法完全抵消这次赏花节所给百姓们带来的损失,但哪怕能够补偿一点,对于百姓们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至于蒲舸和靳昊苍则是忙着录口供,安抚护州军的受害者,以及跟东麓大军联系派人送她们回家。
当然,其他人也有帮忙,等到众人忙过这一段落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而恰好此时,魏宇扶和孟繁之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催促他们赶快回京。
于是众人只好跟仲昂礼告辞,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临别时,仲昂礼还在后面对着他们的背影喊:“回去记得让皇上多给我派些人手来啊!一个人管八个府的我都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