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起来了。靖王府青云松的案子，物证中有一本杜天一诗集。”值班官一拍脑门。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另一个怀疑说。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杜天一这个名字较少见，至少我觉得有调查的必要。”

“有道理，可以对比一下石清泉的笔录和青云松案的卷宗。”

两个值班官研究来，研究去，觉得石清泉口中的杜天一极有可能和青云松案里的是同一个人。两人合计一番，决定把三个滋事的汉子按律收押待惩，石清泉留在卫所，派人请罗狼回来，再作计较。

罗狼正在外公干，听说有了青云松案的线索，急忙往卫所赶，同时飞马去刑部请来了程无双。

两人到卫所时，天已是拂晓，顾不得疲劳，两人找到值班官：“什么情况？”

“两位大人，是这样。昨天夜里，银街酒楼三个汉子耍酒疯打了一个姑娘，酒店老板及时报告了在银街巡逻的内卫，内卫把他们带过来了。”

“然后呢？”罗狼急切地问。

“耍酒疯的三个人已被收押，被打的姑娘叫石清泉，当时她一个在酒楼。”

“晚上，一个姑娘单独在银街的酒楼里做什么？”程无双察觉到了异样。

“是这样，她说她在找一个人。”值班官继续汇报。

“谁？！”

“杜天一。”

听到这个名字，程无双眼前一亮：“所以，你们怀疑她打听的是青云松案里那本诗册的作者？”

“是。”

“她人呢？”罗狼问道。

“还被我们留在卫所里，她脸上伤的不轻，这会已经睡了。”

“好，把笔录还有青云松案的卷宗拿来。”程无双说道。

二人仔细查看了笔录和卷宗的细节。

“程大人觉得他们会是同一个人么？”罗狼又习惯性地问程无双。

“不知道，断案最忌讳先入为主。我建议仔细审问一下这个石清泉，获知更多的细节，才能印证我们的猜测。”

罗狼表示同意，最后决定由程无双去问话。

旋即，石清泉被带到了一个专为审讯犯人设计的小黑屋。其时，天已亮，但屋内光线暗淡，四面都点着油灯。石清泉刚走进屋，还不太适应这般昏暗，她揉揉发红的眼睛，缓和了一下。等她缓过神，金吾卫把她领到椅子上，让她坐下，便走到一旁的小桌上做笔录。

石清泉发现眼前负责问话的官员生的小巧，眼神干练，年纪也不过大自己七八岁，最重要的，竟然是个女的！她第一次看见女捕，不免好奇地上下打量程无双。

“怎么，姑娘没见过女捕？”程无双笑着问她。

石清泉昨晚一直跟酒客、妓女、乞丐和金吾卫打交道，突然听到这么温柔的一声，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暖意。她笑道：“是啊，第一次。”

“伤好些了?”

“嗯，谢谢你们。”

“姑娘你放心，那三个无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也会获得适当的补偿。现在，我还有几个事情想和你确认，请你务必配合。”程无双收起笑容。

“嗯，还有什么事？”石清泉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石姑娘，笔录上说，你进酒楼是为了打听一个叫杜天一的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我远房表哥，我娘是关外人，表哥每年都会入关来看我娘。”石清泉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和杜天一的事情，于是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