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嘴角勾起,侧身看向身后的法空。
“法空,她们叫你呢,你躲着作甚?”
法空赴死般地走上前,对几人行了一礼,
“诸位师兄弟安好。”
“法空,你今日带这些人来作甚?”
问话者是这尼姑庵的若因师太,约莫二十来岁,一身灰色僧衣,头戴同色僧帽,五官立体,容貌艳丽。
若是不出家,想来也是位难得的西域美人。
法空擦擦额头上落下的汗,无助地望向身后的朝颜。
朝颜挑挑眉,“法空,法喜说你认识那几人,这些人里面可有?”
“说话!”
见法空又装死,朝颜沉下脸来,声音严厉了好几分。
“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德报怨才是大善。您这么做,师兄...”
朝颜双手抱胸,冷冰冰地盯着法空。说,继续说,等你说完还是要吐出来。
若因师太见两拨人僵持住,走上前主动向朝颜示好。
“施主,不知施主来我庵内有何事?此处都是出家人,早已不理凡尘俗事。若是有能帮助施主的地方,还请施主开口。”
朝颜冷笑一声,“那就请师太将欺辱过昙曜大师的人都交出来!”
此言一出,后方的几个沙尼神色骤变。
那年发生之事她们都有所耳闻,本以为昙曜师兄再不在此留宿,此事也就翻篇了,怎料竟然还有人找上门来讨债。
若因师太站在原地愣了下,随即快速反应过来。
“施主,敢问你与昙曜师兄的关系是?”
“与你何干。”朝颜不耐烦地回道。
若因师太嘴角轻笑轻轻扬起,脸上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当年之事已了,佛祖告诫我们莫要活在过去,如今当事人都已放下,还望施主也能放下。”
“你们胸怀大意,自然放得下。可本郡主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从不讲放下。”
“噗嗤~”卢统憋不住笑出声,扰了前方两位佳人的对话。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若因师太将视线转移到朝颜脸上,虽仍是笑着,但语气却带了分威胁的成分。
“施主今日是非要大闹我尼姑庵吗?”
朝颜锐利的眼眸扫向若因师太身后面色各异的几人,懒洋洋地说道:
“那可不是,你若是执意不交出那几人,那我也只能将你这尼姑庵端了,毕竟发生那种事,你们也该被连坐。”
若因师太见朝颜来势汹汹,特别是她身后散发强大压迫感的将士,一时有些心急。
她向法空走近几步,“法空,昙曜师兄何在?”
法空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打量朝颜的表情,“师兄尚在军营内。”
“你可否去将师兄请来?此事毕竟与他有关,若是师兄坚持要追究到底,贫尼绝不阻拦。”
朝颜冷哼一声,“怎么,你以为昙曜来了,他说一句不追究,本郡主就会放过你们吗?”
法空圆圆的脸又皱在一起,轻唤了声“师兄”,眼神不断向身后的黑甲军瞟。不是他不想去叫昙曜,而是他去不得。
若因师太又向朝颜劝说道:“想必施主也知昙曜师兄并不愿追究此事,既然如此...”
“抓住她!”
朝颜突然大喊,身后的黑甲军转瞬已跑到前方,抓住一名欲逃跑的沙尼。
柔弱的沙尼在魁梧的黑甲军面前没有丝毫抵抗力,被黑甲军粗暴地摔在地上,其他黑甲军也上前包围住余下的几人。
朝颜看也不看若因师太,径直从她身旁走过,蹲下身冷冷地盯着沙尼问:
“说,你准备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