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心弦被这琴声所震,体内灵力被其扰乱。对战剑法高过自己之人,本就需要分外专注,如今被琴声所扰,一时方寸大乱。
白衣女婢见她不敌,脸上笑着:“如何?还敢猖狂么?”灵力控四方湖水结阵锁住白楚退路,与此同时,情儿的琴音化刃破开白楚防御剑气,茗儿手中剑化作一线银光直取白楚咽喉!
打斗之中,白楚灵力损耗,已没有气力破水阵、开退路,她以攻为守的打法,防御本就薄弱,如今又被琴刃尽数破去,白衣女婢这一剑又快得让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必死无疑一般。
心念电闪之间,白楚咬了咬牙,眸中是狠历果决之色,不再作任何回护,反而将薄薄的护体之气尽数收回,全身之力倾注于剑锋之上,挺剑直迎上去!
她若割我咽喉,我便刺她心肺,她若不想死必要变招,若不变招,那便同归于尽罢!
这具躯壳,一直属于仙魂白楚,魔魂白楚本就讨厌那仙魂,也是恨屋及乌,不喜这具躯体。
她今日倒是要赌上一赌,一是赌这白衣女婢惜命,不愿于她同归于尽,二是赌这具躯体死后,她能留得一缕残魂不灭,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得以与那仙魂分离。
水镜中瞧出白楚动机,又见茗儿这一剑刺出完全没有收回来的意思,雪公子脸色大变,起身叫道:“茗儿快住手!”
他真是悔不当初,早察觉对方来者不善,还放茗儿出去对敌!
白楚一剑递出,生死一线之际,心中却有种狂热,眼眸发出异样的神彩,亮得吓人。
茗儿心中骂了一句“真是个疯子!”周身护体灵气迅速收拢,凝于胸前,结成一方光盾,手中剑势却是不停。
白楚以命搏命的疯狂之举,虽未吓退剑术一绝的白衣女婢,但却给了魔尊戢武一个救护徒弟的间隙。
白衣女婢结盾护体,手中剑势便不由一缓,魔尊趁此间隙闪身入战局,曲指一弹,那把本就裂纹遍布的银剑彻底炸裂成千百碎片。
同时白楚轩辕剑亦刺破了她的护体光盾,白衣女婢急急收势后撤,退得及时,轩辕剑只破除她外围防御,却未能伤她及她分毫,可那炸裂的银剑碎片,却划伤了她的肌肤,割出无数个口子。
茗儿满是伤痕略显狼狈,攥着手中仅剩的剑柄,却是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黑衣男子,妖气与魔气,同出于浊气,虽然相似,却也不难分辨,难道眼前之人竟是魔族中人?
白楚被救下,安然无恙,不必再赌命搏杀,却觉十分扫兴,眸中光彩黯淡下去。
戢武看徒弟吃了败仗一副消沉模样,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剑术虽未炉火纯青,总归不辱师门。她之修为原就略高过你,又是二人联手,你打成这样,已是不错。”被封印十万年,这漫长岁月中,就只有魔化白楚能同他说说话,所以视众生皆如蝼蚁的魔尊,对这徒弟却是分外特殊。
魔尊不会会看人脸色不懂揣度他人心思,自然就没安慰到点子上,白楚十分不领情的倔着个脸道:“师尊本不必出手!”
戢武陷入短暂的思考中,方才那情景,自己若不出手,怎么看她都要一命呜呼,莫非她想要寻死?她为什么想不开要寻死呢?
魔尊一脸费解,白楚却也懒得解释,看向无垢居门口,道:“来人了。”
来者身量修长,着一袭雪白色云纹长袍,瀑黑长发玉簪挽束,腰配白玉与香囊,面上银色面具镂刻繁复美妙花纹;他疾步走来,行动举止优雅,气质卓尔不群,好一名风雅名士,处处透着风骨与清高。
“敢问阁下何故闯我无垢居,伤我婢女?”雪公子一步往前,将茗儿护在身后,面具下桃花眸怒意勃发,冷冷盯着面前黑衣男子,腰背笔直。
情儿跟随其后,为茗儿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