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吃饭时,刘家所有人都知道了周家村村长即将又要抱孙子的事情了,刘夫人高兴的同时也有点心急了,拉着周越的手说道:“越哥儿,你和致远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比村长的儿子先成亲,这孩子的事该提上日程了,我知道你现在事情多,没空,但哥儿就是要趁年轻才好生养,过了最佳年纪可就不好怀了,刘家子嗣单薄,你们可得抓紧点了。”
周越被一桶冰水冷冷的浇下,瞬间熄灭了所有高兴的情绪,身体还被冻得僵硬。
刘致远才准备扬起的嘴角转头就看见了周越那僵直的身躯,伸手握住周越的手,对刘夫人说:“哥儿本就难怀上,这事还是看天意吧!况且现在我还没有考出功名来,若阿越真的有孕了,我也没时间照顾,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就是,这事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去打算。”刘地主也在一旁帮腔,现在周越和刘致远这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孩子迟早会有的,说这些做什么?
他坚信大师的批语,这种平白增加压力的话,说出来也不过是让周越心里不快而已,其他什么用处都没有。
刘致远和刘地主都站到了周越那边,让刘夫人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但她也只是提一下而已,为的还不是刘家?
“好好好,我不说了!人越哥儿都还没开口呢!你们父子俩倒是都找到理由来堵我的嘴了。”
听着刘夫人的气话,刘致远和刘地主面面相觑,最终刘地主接过了哄刘夫人开心的‘伟大事业’。
“夫人,这孩子的事急也急不来,且致远和越哥儿之前的身体都不太好,这才刚调养好,我们要多给他们一点时间。”
刘夫人嘟嘴,还是有点生气:“我这也不是顺着周霖家的有身孕了说一嘴吗?平时我哪里催了?”她心里知道刘致远身体不好,这哥儿又难生养,所以只是自己在心里默默的操心着,今天真的是听了周霖家的有好消息了一时嘴上没个把门才说了出来。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们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刘地主很是利落的道歉。
“哼!”刘夫人轻哼,还有一点点生气。
刘地主又耐着心哄了几句,刘夫人才消了气,彼时,刘致远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周越身上。
周越听了刘夫人催生的话后,就一副落寞的模样,头也低了下去,让刘致远的心一紧。
匆忙的吃完饭,刘致远向刘地主和刘夫人告了罪,把心不在焉的周越拉回了东院,径直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后,刘致远才发现周越的眼角红红的。
“阿越?”刘致远伸手抚上了周越的脸,大拇指在周越的眼角处摩挲,难道周越不想和他有孩子?
周越故作无事的扯了扯嘴角,道:“我没事,只是刚刚你拉着我走太快,被风沙迷了眼睛。”
刘致远拧着眉,不拆穿周越这拙劣的谎言,只心疼的在周越的脸上落下一连串的吻。
“没事的阿越,若你不想和我有孩子,那我们就先不考虑孩子的事,等你想有的时候,我们再考虑这个好不好?”
刘致远越是劝解周越就越是难受。
他何尝不想有个孩子是他和刘致远的延续,可他身负诅咒,生下的孩子也一定会是这样的命运,他不想!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遭受这一切。
“没事的阿越,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别这样了,我看着心疼!”刘致远的心真是揪一块了,刘夫人不说他都还没发现,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小孩的自己竟是非常的期待他和周越之间有个孩子,可是这股期待才刚刚冒了个头,就被周越难受的样子吓回去了。
轻柔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周越的额头、眼睛和鼻尖,一点一点拂去周越身上难过的情绪。
等了好一会儿,周越才红着眼小心的开口,他问:“刘致远,若我此生都无法给你一个孩子,你还会要我吗?”
刘致远一愣,周越这话是什么意思?
脑海里凭空出现了周越刚进刘家时的样子,刘致远有了些许猜测。
平常人家娇生惯养的哥儿都不太好有孩子,周越可是在周家受尽了磋磨,这生育定是会受到影响,周越有此想法也不意外。
在周越额头轻敲了一下,“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还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回来的心上人,我巴不得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不要你了?若真的有了那么一个小屁孩成天跟着你,在你面前抢夺注意力,我恐怕还不太能接受。”
刘致远本来就不太喜欢孩子,只是因为是周越的缘故,他才有了期待,但现在周越因为这件事不高兴,那他肯定是更在乎周越!
孩子的话...若他命里真的没有,那他也认了。
周越白了刘致远一眼,嗔怪道:“怎么什么事你都能和吃醋扯上关系?”
“怎么了?吃醋不行啊?”刘致远从未觉得自己吃醋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周越是他的夫郎,他对周越的占有欲是天经地义的,“我就巴不得你眼里只有我的存在,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能引起你的注意!”
“...”周越继续翻白眼,他敢肯定,若是条件允许,刘致远定会把他揣口袋里,走哪带哪,还不给别人看一眼的那种。
果不其然,刘致远下一句话说的就是,“要是阿越你可以随意变大变小就好了,这样我就能随时把你揣在怀里,做什么都不用分开了。”
周越额头挂下了三根黑线,捂住耳朵不去听刘致远话语里的可惜之意。
不过经刘致远这么一打岔,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刘致远能这么坚定的选择他,他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至于其他的想法,他暂时还顾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