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终于消息传来。而传递消息的人,还是熟人。
一天清早,江南一阵风的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策马感到了抚柳山庄。
却唯独不见丁老大!
四人更是身带着孝布。
叶冬青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年纪最轻的老五秦重,见到叶冬青,便压抑不住地涌出两股热泪,抢先拜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哭诉道:“叶公子,求你为我大哥做主啊!”
叶冬青还未反应,江南一阵风的老二潘勇、老三诸葛书、老四吴峰,也已齐齐跪了下来。三个昂藏汉子,也已是流着眼泪,满脸悲伤,齐声道:“还请叶公子,为我大哥做主。”
震惊又疑惑的叶冬青,不敢怠慢,忙请四人起身。只是四人面带悲痛,执意下跪,不肯起来。
叶冬青只得一一将四人扶起。
扶到最边的老二潘勇时,使了二分力的叶冬青,竟然无法将他像其他人一样扶起。只得加了一份力,使了三分力,才将他扶起。不由得暗道:此人武功不弱。
心中诸多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甘宝宝柳婉琴二女,忙请四人落座,并奉热茶。
秦重怕失了礼数,忙起身朝柳婉琴行礼,接过了茶盏,其他三人依旧泪眼婆娑,依旧悲戚。
一股独特的幽香,随着茶烟而起,香溢满堂,正是抚柳山庄自制的“半夏黄芽”。
可四人哪有心情饮茶,默默擦拭眼泪。许久,袅袅茶烟,也缓缓消失不见。四人终于平复了情绪。
老三诸葛书,此时再无半分肆意洒脱的书生模样,满脸悲伤地说道:“叶公子,大概在两个月前,有位江湖朋友在功州开阳县,发现了我们大哥丁高朋的尸体,”
“什么?”
尽管叶冬青心中隐约有所预判,可一听之下,仍然非常震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年级最小的老五秦重,虎目热泪盈眶,说道:“我们老大,死状极惨,腹部被人连捅了几十刀,更是死后被人刺瞎了双眼,斩断了四肢。”
叶冬青听得心中难过,这才三月不见,丁老大就遭人毒手了。是谁下得毒手?
诸葛书继续道:“功州那里有位江湖朋友,正好与我兄弟认识。火速联系了我。我联系了其他兄弟。我四人都不知,为何我们老大会出现在功州开阳县。于是我兄弟四人,便分头行动。一路直奔大理城,去问询我们老大在大理的仆从。一路搜索至大理的沿途城市,看看是否有人看见过我们老大。”
“诶”,叶冬青闻言,长叹一声道:“是我害了你们丁老大。”
四人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满脸疑惑地看着叶冬青。
叶冬青望着四人,一脸内疚地说道:“当日,我在大理城,托你们丁老大,护送木婉清姑娘,回扶柳山庄。结果,前几日,我回来,发现木婉清并没有回到山庄。这几日,阿宝正四处派人打探消息。结果,你们就来了。”
诸葛书起身,躬身行了一礼,虽泪痕犹在,但神情肃穆道:“叶公子,不必自责。我们兄弟四人,其实已从大理仆从那得知,我们老大最后是随叶公子和木婉清,骑着马匹,离开了居所。沿途,在惠水,也有江湖朋友,看到我们老大和一名黑衣女子,策马奔行。”
“于是,当时我们兄弟四人商量,便由我前来扶柳山庄,找叶公子,了解情况。当日,便是这位柳大小姐,接待了我。”
坐在一旁的柳婉琴,朝叶冬青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大概一个半月前,诸葛大哥确实来山庄,找叶大哥。当时是我接待的,甘姐姐养伤中,没有出面。”
柳婉琴沉吟片刻,回忆道:“当时,诸葛大哥问我叶大哥是否在山庄,我告诉他,叶大哥和木婉清一起去了大理,还没有回来。我记得,当时诸葛大哥,情绪低沉,似乎有心事。问完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连口茶水也没喝。”
诸葛书闻言,有些歉意看了看柳婉琴,答道:“是了,当时我们已经发现丁老大被害的事,也知道了大理城最后见过丁老大的,是叶公子和木姑娘,所以贸然门求问叶公子。当时情绪不佳,失了礼数。见叶公子不在,也没有将事情告知柳大小姐。这几天听闻叶公子归来,我兄弟四人才冒昧前来,向叶公子了解情况。”
叶冬青此时悲痛于丁老大的死,若不是自己请他护送木婉清,可能他就不会遭人毒手了。同时,又对木婉清的下落不明,感到深深的不安。
木婉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去了哪里?是落入歹人手中了吗?
几人各自悲伤,一时无言。
好一会儿,诸葛书才说道:“我们找到老大的尸体,我们找人将当日他的死状,描绘在白纸,以便日后刑狱高手能查出线索。之后,尸体找人缝合,已经安葬了。”
甘宝宝插话说道:“现在,想要找到谁是杀人凶手。只有先找到木婉清了。既然没有见到她的尸体,说明她很有可能还活着。也许找到她,就能发现当时的凶手是谁了。”
江南一阵风的老二潘勇,这个仁兄依旧是那一身虎皮裙的猎户打扮,答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才登门拜访,想请叶公子一同寻访,找出木姑娘,查出凶手,为我大哥报仇雪恨。”
叶冬青站起身,神情庄严,郎声说道:“丁老大于我有恩,却因我而死,我难辞其咎。他日我必手刃凶手,为丁老大报仇。”
江南一阵风仅剩下的四兄弟,忙起身还礼。彼此双方又交换了一些细节后,约定由四人,派遣人手,联系江湖同道,广发风声,打探木婉清的下落。一旦有消息,便马告知叶冬青一同寻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