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珍:谁知道几点?手表又买不起,只能看太阳爬了,又是乌云就不出门了。
沈民:你真没手表吗?
沈淑珍:真的买不起啊,一块表要花好多银子,好几个月的工资。
许铎:你这三妹和你三哥很相好啊,什么时候嫁人呀?
沈淑珍:早着呢?我又不着急。
沈民:我和许先生很有缘,很谈得来。
沈淑珍:才认识几日,这么快就做好决定了。
许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懂的。
沈淑珍:这么说以后就不会常见到你在东司村了。这里确实不是你能久呆的地方,你不是池中物。
许铎:是。
十年后已是1996
肥妹也变成了肥姐,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沈霞。
今天她将去村庄采访慰问一个老兵。
在几颗上百年的大树旁,有不少新建的土壳墙围成了猪圈。露天的公共厕所在这里有另一个文雅的称呼,叫东司。
邓进是个货车的驾驶能手,是邓远秋的爸爸。只见他把货车停好后,几步登上了东司。
邓远秋:这旁边的池塘怎么没人养鱼了。
邓进:养个鬼啊,海里捉几尾就好。又鲜又甜,清蒸更好。
邓远秋:海水那么大,捉得到吗?
邓进:你眼睛在看哪?别掉屎坑里。
邓远秋:明天还得找工作,我能干什么?
邓进:你还想继续当农民?不可能了,去当小白脸吧。
邓远秋:这行得通吗?
邓进:你就是不看报纸,不看新闻,识字太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邓远秋:谁出国拍电影了,爸,你识字多,给我说说了。
邓进:家里不是买了个日本牌子的彩色电视机了,要多了解世界大事,知道形势。
邓远秋:什么形势?我不晓得。
邓进:你听说了吗?隔壁村的柳毅荣已经去法国留学,小小年纪,已知道要努力唱歌了。
邓远秋:人家是被继母泼尿,心有怨恨,敢怒不敢言。
邓进:你想不想学腌萝卜干,这是我们家的拿手好戏。
邓远秋:这个家家都会,能赚到钱吗?
沈小霞在泥土路上一步步的挪动着:太阳要下山了,还看不见人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往下看,还有《大槐树下》
写的沈霞离婚后的酸甜苦辣。
柳安:你老妈在下面叫你,还是先回你的屋子吃饭要紧。
邓宜宜:没纸擦屁股,你借一张。
柳安:这半张报纸拿去凑数吧。上面还有你那个爸爸的新闻哦,好得意春风。
邓宜宜:哎,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也不想知道,他恨心抛弃曾经最爱他的人和帮助过他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名誉。
新家,明亮而朴素。
善解人意,口齿伶俐的沈霞在快乐的工作之余还独立自主的支撑起这个破碎的家。
因没有了爸爸的父爱与守护,邓宜宜还是改成了沈宜宜
沈宜宜:今晚吃什么?
沈霞:菜脯蛋,还有蒜头炒芥蓝。
沈宜宜:怎不开电视机?
沈霞:一开就很吵。全是我主持的节目,你会看腻的。来吃口小笼馒头,上海味道。
沈宜宜:你该减肥了,医生都说了,你再这么胖,骨头就有点支撑不了你这臃肿的身材。
沈霞:知道,就是很难改变了。
沈霞已打开电视,只听在播道:明年的北京奥运会,我们一起飞,我们已经准备好接过神圣的火炬,勇攀高峰,书写华夏篇章。
沈宜宜:换台啊,我想看连续剧,这电视四四方方的,怎么对我那么大风。
沈霞:你这普通话还得多学点,是大方。
沈宜宜:不想给自己压力,就没什么动力,我懂。
沈霞: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沈宜宜:现在是谁在当加拿大的总统?
沈霞:不知道,我明天去路上问问曾维,这矮冬瓜世故圆滑,一肚子的精明。遇到美女,立马就像饥饿的动物一样扑了上去。
沈宜宜:你不恨那个抛弃你的男人吗?
沈霞:金木水火土,五形相生相克。
沈宜宜:有哪么复杂吗?伤口痛到你已失去感觉了,还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春光明媚。
沈霞:让我哭,没不是那么会哭,往事不堪回首,笑看风云吧。当初我认识他,他还只是个乡下人,他喜欢《三国演义》里的赵云,可我不是英雄会爱上的美人。
沈宜宜:你吃完饭去问你好朋友曾先生,看有没什么更好的意见?让你们再相遇一次。
沈霞:不用问了,早就放手,不记得更好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庆祝香港回归十周年....
沈霞:我得去洗衣服,你吃多点。
沈宜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