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洞窟内一人一兽，四目相对，白蛇的问题，让姬无涯陷入了思考。

什么是道？

这个问题若是放在以前，姬无涯根本无法回答，可是伴随着自己身体中的道则越来越多，体内世界的逐渐完善，姬无涯对于道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于是答道“在我看来，道就是规律、规则，是宇宙初始的演变规则，是物质衍生的规则，是天人相应的统一规则，是有无之间的演化规则。万物遵循这一规则而生，又遵循这个规则而灭。道虽然虚幻缥缈，但却主导着这个世界、主宰着这个宇宙，道无处不在，从自然中皆可观之。所以我认为，道虽无形，但却有迹可循。”

白蛇扬起头，再问“如何寻道之踪迹？”

姬无涯再道“佛教有一言，可借用之。其言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当一粒花的种子被埋进大地之中，想要发芽，就必须具备三个条件，既阳光、空气和水，那么这三个条件就是花要发芽所需要的物质之道；而它从破开土壤的那一刻开始，就拼命的向上生长，直至能够抵御风雨，这一过程就是它的意志之道；而当它长出果实，并逐渐成熟到散播种子这一刻，又提现了它的生存繁育之道；最后它又枯萎走向死亡，这又迎合生死之道。它从生到死的整个过程，都在道中，都暗合天道。种子如此，我们亦是如此，我们每一刻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道中。不管是顺道还是叛道，都始终没有离开过道。”

白蛇开始不断地咀嚼姬无涯的话，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么道从何处来？”

姬无涯将身心沉浸在体内的世界中，努力感悟，道“道，玄之又玄，本就先天地所生，缥缈恍惚，若真的非要究其根本，却无人能够说清。但是，依我来看，阴阳交变就是这世上一切变化的开端门径，是万物生成的根本所在，当然这只是我的片面之言，还请万勿见笑。”

姬无涯接着，道“我们如今所见、所习之道，均是先贤总结出来的，有句话叫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从自然中体悟道的痕迹，感受道之规则。但是这些道并不是我们的先贤创造的，而是这宇宙中本就存在的，只是被我们拿来，加以利用罢了。”

白蛇再问，“那道有什么作用？我们为何要修道？”

姬无涯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道“花是道的浓缩，叶也是道的浓缩，人更是道的浓缩。我们的身体，实际就是一个世界，是一个宇宙。我们之所以修道，为的就是利用自己身体内的小宇宙，沟通大宇宙，用自己领悟掌握的小道，沟通宇宙之大道，以做到与宇宙同在，达到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的状态。所以，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白蛇似有明悟，再问“既然你说我们的身体也是道之浓缩，可以沟通天地宇宙之大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在自己的身体里修炼出大道来？比如，那虚无缥缈的轮回之道？”

轮回？生死之道？

姬无涯不敢保证，他道“万物皆有道，宇宙之大，无穷无尽，人虽然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而已，但它也是一个宇宙。但是这亿万年来，我们连自己体内的小宇宙都没有研究明白。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将我们自己的小宇宙全部研究透彻，我相信，我们就可以穿越生死，穿越过去和未来，小与大沟通，了解了小宇宙，就可以了解大宇宙，甚至可以穿越到本宇宙之外的浩渺时空。我们活着的意义不光是生存，更要学会这种无极的自然之道，通过对道的学习和理解，掌握无极与有极之道，便可翱翔于无极的宇宙之中，道就会在我们的身体中生长与蔓延，一切皆因道而起，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如同一个巨轮，轮行不止，这可能就是轮回之道吧。所以，我相信，当一个人真正的掌握了道之释义，便可领悟轮回，但是能不能创造轮回，我就不清楚了。”

白蛇身上突然泛起浓郁的仙光，道“好一个无极有极之道，好一个生生不息轮回之道，好一个有生于无的道之释义。小兄弟，你闯我洞府，我本该吃了你的，可是你这一番言辞，令我刮目相看，也让我茅塞顿开。今天我北寒之王，就放你一马，你走吧。”

姬无涯心中大惊，难道这北寒之王，才是这北寒州的主人？那外边的冰雪女王又是什么地位？难道她只是这北寒之王的手下？亦或是伴侣？冰雪女王都如此厉害，那么这北寒之王的修为简直就不可揣测。

姬无涯不敢想，如果这北寒之王和冰雪女王同时动手，那么洞外的众人，恐怕就会葬身此处。

于是姬无涯略微躬身，随后快速向洞外飞去。

白蛇看着姬无涯的背影，道“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将道分析的如此清楚明白。或许这也是我的机缘，困扰我数十万年的问题终于被解开了。”

“生生不息，轮回不止，那么我就先利用自己的小宇宙，创造出那轮回之道。虽然它只是伪轮回之道，但是也足可以让我修为更近一步了。”

洞外，榕祖等人已经足足拖住了冰雪女王一个时辰，可是却始终不见姬无涯出来。

老乞丐因为仙灵之气消耗过巨，身体不住的颤抖，他看向榕祖道“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此言一处，虚风子和冥王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如果这次姬无涯失败，那么他们将前功尽弃。

榕祖摇头道“应该不会，那小子实力不俗，就算不敌，也不会束手待毙，必会发动强大的攻势。可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洞窟里安静的根本不像有战斗一样，所以，我猜测他马上就快出来了。我们再坚持一会，不能让冰雪女王回洞。”

老乞丐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拖延一会儿。”

说着他又飞身攻了过去，榕祖等人纷纷跟上。

外边的战斗异常激烈，雪地生物虽多，却被众修士斩杀了不少，已经有人突破了雪地生物的防御，钻进了洞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