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心骨的消失造成的混乱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无数的超凡者失去了旧神的禁锢，他们突破了自身的上限，争先恐后地到达了神灵的层次，并开始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接管旧神的权利。

同为人类的骑士团成员们只能被迫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毕竟人类统治人类总比旧神统治人类要好太多了。

“然而，套在所有普通超凡者身上的枷锁依然存在，只不过换了主人，他们依旧用着旧神的方式限制了晋升的道路。”

谈及此事，杰兰特的神情明显沉郁了许多。

杜松点了点头，问道：“这个枷锁是那七个分阶段的灵降吗？”

杰洛特确认了杜松的猜测：“是的，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批超凡者们发现，人类的欲望中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作为先驱者的他们开创了超凡者晋升的道路，并几经修改，最终形成了成熟的超凡者体系。然而，沉迷于欲望满足带来的愉悦，却不是一个让人安心的事情。旧神，包括现在的神灵，他们在赐予信徒能力的同时，也会一步一步引诱他们心中的欲望。由于神灵的干预，这种欲望被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很少会让信徒因为纵欲而伤害自身。然而，这些控制起来的欲望其实并没有被删除掉，它们被神灵用笼子锁着，一直放在信徒的灵魂深处，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让超凡者被欲望夺去理智。”

听了杰洛特的话，杜松若有所思：“我刚刚经历过第一次灵降，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忍受不了美食的诱惑，甚至于吃东西的时候会觉得很恶心，这是因为‘永生之主’吗？”

杰洛特笑到：“的确，只有最忠实的‘永生之主’的信徒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很荣幸和您拥有同样的灵降经历。我刚刚应该给您说过，您创造了‘真理之界’，就是那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一切虚妄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会显现出真实的面目。神灵用来诱惑超凡者们堕落的，其实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而是心灵深处最黑暗的东西，这些东西更了解人的弱点，经过伪装以后，自然更加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还好，原来我那特殊的灵降并不是唯一的。

杜松对自己的“暴食灵降”终于放心下来，如果杰洛特拥有相同的灵降经历，却能在“灯塔”里隐藏的很好，那杜松自己也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纰漏。

“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加入‘灯塔’呢？”

杜松对这个老贵族的人生经历充满了好奇，他为什么会加入“永生之主”的敌对阵营？又为什么教育帕克等人去猎杀邪神信徒呢？

听到这个问题，杰洛特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他沉声说道：“这个问题得追溯到几百年前，具体日期并不是特别明确，我只知道，那时候，骑士团中出现了叛乱！起先，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由于理念不同造成的，因为的确有很多人对于新神窃取神位而不满，并扬言要实施报复，但后来，心思缜密的人逐渐发现了不同寻常。”

杰洛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他正在谈论的东西甚至让他不能在自己的神灵面前保持沉稳。

深吸一口气，杰洛特继续说到：“分裂我们的，是一种如同瘟疫一般的东西，它撬开了真理之界的一角，适放出催化剂，让不够成熟的骑士放大了自己的信仰，他们开始毫无理由地幻想，认为新神联合旧神谋杀了永生之主，甚至连骑士团中的温和派也参与了这件阴谋。这些人，才是现在人们熟悉的邪神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