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郝朴通卧在床前的软垫上,他的身旁放着两盆冰,他虽然不觉得热,但还是会时不时的用蹄子蹭几下,毕竟能享受到别人所享受不到的,才能有一种所谓的优越感和奢侈感嘛。
此时如双正手执毛笔,在一张纸上作着画,只是随便勾勒几笔,一副简笔画就完成了。
如双将画好的纸拿起,一溜小跑到郝朴通跟前,然后跪在软垫上,一脸笑意道:“你看我画的好吗?”
她将纸张举起展现在郝朴通眼前。
郝朴通抬眼看过去,纸上寥寥几笔,画的是一个卡通小羊形象,然后一个少女站前小羊的身前,一条绳子将两者连在一起。
郝朴通定定看了几息,然后直视着如双,道:“画的真好!”
如双大喜,抱着郝朴通的脖子,脸亲昵地蹭蹭他的绒毛。
郝朴通闭着眼睛,如双也不说话,默默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其实如双是一直清楚的。
她清楚的知道郝朴通的惶恐和不安,对于陌生世界的惶恐,对于已不是人身的不安。
以及潜藏在心底的对于未来的恐惧。
对于郝朴通来说,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感,是不能用言语来缓解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如双从最初开始,就身体力行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郝朴通的心灵。
如往常一般的打闹,玩笑,不用去刻意的做作,你就一辈子只能处在本仙女的淫威之下,一辈子都要被本仙女欺负。
无不在说明着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原来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
……
如成休息了一会,屁股也没有那么疼了,就走出了房门。
看到几个家丁依旧板板正正的跪着,颇为欣慰,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大喝一声:“都起来吧。”
众人闻言,急忙起身,然后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等待着如成接下来的命令。
“好了,都跟我出门。”如成适时说道。
他走在前面,众家丁跟在他的身后,因为屁股还是有些疼,姿势稍显别扭,如成都觉得没有往日那么威风了。
不免的,又对那个庸官的怨念加重了一分。
路上经过如成的交代,五个家丁去了西市,然后再通过一些乞丐,分散性的收购了大量的硝石。
如成一个人无聊的往东市的铺子里走去,文人士子,贩夫走卒,街上一辆辆驴车拉着货物,文昌县的商业还是较为发达的,也算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门口的小伙计靠在门框一边,随意的左顾右盼,看着来往的行人,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看到了向这边晃荡而来的如成,顿时一惊,慌忙转身跑进了铺子里。
铺子里并没有人,小伙计转念一想,然后向后堂跑去。
后堂里摆着一堆堆书籍,刘掌柜坐在书堆里,当他看到一本有些破损的书时,就心疼地捧在手心里抚摸着。